“不!!”
德王抱头痛呼,那绝望的模样就好比……好比即将登基的人,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被人夺走皇位。
那绝望、痛苦、尖叫、呐喊的样子,犹坠罗刹地狱。
下人们:不能理解。
“爱妃,今日是我的生辰,我一年就过一次生辰,求求你了!”
今日,就让他吃个饱饭吧!
“我今天吃饱饱了,晚上才有力气跟你生儿子呀。”握着爱妃的双手,满脸希冀。
德王妃俏脸一烧,发烫发红。
这坨脸皮厚的五花肉,当着下人们的面,胡说个什么屁话!
“胖的都动不起来了,还敢守着灶台等吃的,跟我去前厅待客!”
“爱妃,虽然我胖,可我会的姿势……唔唔!”
德王话没说完,就被捂嘴堵住,揪着耳朵拽走了。
一众厨子下人:王妃威武!
前院,崭新的灯笼摇晃着,宾客们来回穿梭的身影重重叠叠,处处都是谈笑声,气氛愉悦温和,氛围极好。
由于德王平日待人友好,大家都愿意与他交好,他的生辰宴自然也很圆满顺利。
除了……
德王本人。
德王又被德王妃揪着耳朵教训了!
府中下人早已司空见惯,诸位宾客也习以为常,德王府阴盛阳衰,这位武将家族出身的德王妃当家做主,身怀武功,一手长枪耍得行云流水,一嫁进门就把德王拿捏得死死的。
德王不下十次的找皇上哭诉:‘父皇,您为什么要赐一个如此凶悍的女人给我为妃,她连一顿饱饭都不给儿臣吃!还经常对儿臣动手动脚,她连《三从四德》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上每次都安慰他:‘她是武将出身,父亲功勋赫赫,亲已经结了,又不能离,忍忍,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德王暴走,找母妃哭诉:‘母妃,我上次去厨房偷吃,被王妃发现,她把我屁股都打肿了!’
母妃甚是惶恐地看着德王妃:‘儿媳妇,打了我儿,就不能打我了哦。’
‘……’
两百来斤的德王被德王妃揪到前厅接待客人。
德王还企图讨价还价:
“爱妃,我就吃一只鸡腿。”
“你想抗旨不遵?”
“吃一只不会胖,父皇不会知道的。”
周围宾客一致把头扭过来,异口同声:“德王殿下,这下我们都知道了。”
他的说话声实在不小。
德王憋得脸一红:“你!你们——”
难道厨房里备着的那么多美食,都没有他的份?
全都是给诸位宾客吃的?
吃吧!
全都吃了吧!
谁能吃得赢你们!
厅外,此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声,只见一对矜贵的身影并肩走来,男女一现身,便令不少宾客快步迎了上去:
“聿王殿下来了。”
“见过聿王殿下。”
“老五!”
德王眼睛一亮,急忙箭步跑了过去,腰上的软肉像套了几波游泳圈,上下duang duang的晃着。
叶锦潇抬头看去,“德王殿下。”
“来得正好!”
赶紧的。
“老五媳妇,来,我为你引荐一下,这是你二嫂,你们二人应该是第一次见,妯娌之间亲如姐妹,爱妃,快带老五媳妇四处玩玩逛逛,我跟老五说几句话。”
德王机智,利用叶锦潇,将德王妃一并打发走了。
他万分感激涕零。
抓着聿王的手,赶紧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偷吃。
楚聿辞:“二哥不是有话跟我说?”
“调虎离山计。”
“……”
还未正式开席,男宾在前厅交际谈话,女宾则在花园内设立的燕轩台,一边赏着美景、吃着点心,一边说着些女儿家的体己话。
德王妃领着叶锦潇去燕轩台。
“早闻聿王妃医术过人,近日繁忙,一直未得空约见,今日倒是难得的聚起了。”
德王妃容貌称不上美人,却是非常耐看的那种,鼻子特别立挺,给人一种直来直往的爽快感。
她父亲是驻守边疆的肱股之臣,常年在外,保卫国家的领土不被外敌侵犯,每年只能回来七八日,可以说是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边疆,献给了家国百姓。
皇上念及功勋,便将他的独女赐作德王妃。
德王温和宽厚,不争不抢;德王妃性格爽快,又是忠臣之女;将来无论是哪位皇子登基为帝,夫妻二人都不会成为被针对的眼中刺。
叶锦潇来时,已经将德王府的情况摸了个七八。
“德王妃言重了。”
“外面的流言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呼,听信个十分之一二便差不多了。”
德王妃闻言,略显惊讶。
她如此谦逊?
早年间,她曾见叶锦潇骑大马招摇过市;又见她挥着鞭大放厥词;生来桀骜的性格,何时竟变得如此谦虚了?
“我前日去太上皇跟前,他还提起你。”
“哦?”
提她什么?
“太上皇说你不去侍疾,十分不孝,要找个理由治你的罪。”
“……”
怎么看这德王妃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让他别着急,你们夫妻才成亲小半年,正是情深意切时,若是搅扰了,便抱不上曾孙了。”
“……”
抱曾孙的这份福气,她愿让给德王妃。
叶锦潇:“正好我懂些医术,日后有空便来德王府走动,为二位调理身体,说不定早日便能诞下子嗣。”
德王妃点头,应同:“可以,你常来德王府,有要事在身,太上皇那边便没理由挑你的错处了。”
叶锦潇闻言,心思瞬间活络的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