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儿。”他抚着心口,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
“咳……咳咳,本门主剧毒未解,手无缚鸡之力,连剑都拿不起来,怎么可能欺负他?”
一双丹凤眸水盈盈的:“小锦儿未免太偏心了?”
叶锦潇扶额,“柔儿,去布菜。”
移步饭厅。
君无姬扭着腰,一路黏着叶锦潇追,“小锦儿,我心口有些疼,莫不是毒又发作了?”
夜冥握着剑,安静的跟于一侧,像个隐形人寡言少语,存在感几乎为零。
倒是君无姬像个显眼包,叭叭的话不停:
“小锦儿做的这些菜看起来就很好吃,能够吃到小锦儿亲手为我做的,本门主甚感欣慰。”
“小锦儿如此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埋没在聿王府后院着实可惜了。”
“小锦儿……”
叭叭叭。
嘴上像装了个喇叭。
三个人坐在饭桌上,夜冥不言,叶锦潇不语,独君无姬说个没完没了,就连布菜盛饭的柔儿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柔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人话真多……
“还有酒?”
“给我也倒一杯,啧,怎是如此粗糙的烧刀子酒,这酒涩口得很,小锦儿,待我下回来,给你带上好的桃花醉。”
叶锦潇捏着筷子,吵得头有点痛,想了想又忍了,夹了点菜给夜冥。
“叶七,试试我的手艺。”
夜冥点了点头,似乎只有与她才会多言一两句,“好。”
君无姬登时有些炸了,“我呢?”
端着只有大米饭的碗,蹭到叶锦潇面前。
“我的菜呢?”
“你不会自己夹?”
“小锦儿偏心,你给他夹了,却不给我夹,分明就是区别对待,我若心里想不通,一个毒发,将自己气死了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叶锦潇:那再好不过。
君无姬不依,挪着凳子就糯糯唧唧的要往叶锦潇身边靠,叶锦潇立即拿起辣椒炒肉的盘子,擀了几大筷子的朝天椒到他碗里。
他怔了下,如临大敌:“只要是小锦儿夹的,屎我都吃得下去。”
朝天椒拌饭便往嘴里扒了一大口。
辣!
辣得很!
朝天椒在嘴里嚼开,整个口腔都充斥着刺激的辛辣,舌头麻溜溜的,君无姬的脸陡然红如虾子。
“门主!”萧痕立即倒了水。
门主素来口味清淡,最吃不得辣。
君无姬脸红脖子粗的逞强:“退下,一点都不辣。”
萧痕:“……”
叶锦潇见状,抿唇窃笑声,暂时堵住了他的嘴,这才与夜冥耳根子清净。
“叶七,以后你住到这里来吧。”
“我雇了人做活做饭,你在这里方便些,我常会过来,比你以前孤零零的住在旁处要好些。”
夜冥点头:“好。”
“我手艺如何?”
他握着筷子,身体坐得端正笔直,跟训军姿似的,很认真的回答:“好。”
叶锦潇无奈的笑看着他:“好什么?”
迎着她清澈灼烈的目光,夜冥声音渐小:“好吃……”
君无姬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竟敢当着他的面,勾引小锦儿。
真不要脸。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住到这里。”
叶锦潇侧头看过来,“很抱歉啊,君门主,没房间了。”
“后院这么多屋子,怎么可能没有了?小锦儿莫不是嫌弃我?”他委屈的瘪了瘪嘴。
“我花银子还不行嘛,又不是白吃白住。”
“我这里不是客栈。”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嫌弃他咯?
为什么夜冥可以,他不可以?
这分明就是区别对待。
“小锦儿当真这么狠的心,我如果厚着脸皮硬要住,你当如何应对?”
他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巴巴?
叶锦潇扪心自问,似乎没招惹他吧,他怎么就甩也甩不掉了。
“说了没房间了,岂会骗你?君门主若硬要来,倒是可以和院子里的阿黄住狗屋。”
“行啊,小锦儿把我当成自己的狗,分明就是想占有我,占有欲真强啊。”
他含笑抛了个媚眼,“我就喜欢这么霸道的女人。”
“……”
-
当天下午,一封参罪的折子递进宫,掀起轩然大波,御史台更是第一时间赶到御书房,弹劾叶锦潇。
“聿王妃实在过分,她怎能命人当街殴打袁将军,这不是在打皇上您的脸吗?”
“袁将军近十年来立下不少功勋,是青年武将一派的得力干将,还请皇上为袁将军做主,莫寒了武将的心。”
“袁将军马上要领兵去剿匪了,这个关头却被打成重伤,聿王妃分明是置受难百姓于不顾……”
“皇上……”
聿王妃当众动手,袁将军严重负伤下不了床。
消息一传开,御史台坐不住了。
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监察百官,到处纠错,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再到皇上面前告状。
南渊皇看着折子上的内容,太阳穴突突的跳。
“这个混账叶锦潇!”
早知她性格张扬,可下手也得分轻重,连朝堂武将都打,她这是在藐视皇权吗!
御史台齐声:“请皇上严惩!”
“福公公,立即派遣秦御医去给袁将军诊治,再宣聿王妃进宫,朕定好好治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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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潇忙完店里的事,回到聿王府,便瞧见一顶宫里的轿子停在府门外,一名穿着灰蓝色衣裳的公公正来回踱步,着急的等着。
她走过去。
“哎哟聿王妃,您可算回来了。”福公公瞧见她,赶紧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