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的走上前,“袁将军……”
“实在抱歉,我为你检查一下伤势吧。”
袁彪冷冷的睨着她。
她的爪牙呢?
她动手时的傲然姿态呢?
区区一介妇人,哪怕贵为王妃,也依旧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跟保家卫国的武将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
找死!
扬起右手,阴阳了一句:“那便有劳聿王妃屈尊降贵了。”
叶锦潇乖顺得很,南渊皇不好骂什么,御史台指使了好几句,得不到激烈的回应,就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也不好再故意针对。
诊着脉。
诊着诊着,她的柳眉捏了起来,接连在袁彪身上的各位穴道按了一番。
“这……”
御史台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聿王妃,不知袁将军伤势如何?”
“这……”
叶锦潇欲言又止,有些惶恐的看向南渊皇,南渊皇黑脸:“有话你就说,看朕干什么?人都打了,这会儿倒是夹起尾巴。”
当皇帝的,没几个好脾气。
叶锦潇怯懦的收回手,“皇上,臣妾看袁将军这脉象,不像重伤的样子,而且还比较健康。”
“??”
一句话,令御书房内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袁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派了御医为我诊治,难道御医会撒谎不成?”
叶锦潇看向南渊皇:“皇上,臣妾能否动一下手?”
“你还蛮有礼貌。”南渊皇扁了一句,“你想做什么?如何证明袁将军并未重伤?”
叶锦潇摸着耳垂,忽然从手镯内取了一把手术刀,直接插向袁彪双腿之间。
袁彪瞪大了眼。
这岂是开玩笑的!
脑子未经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跃了起来,敏锐的避开这断子绝孙的一刀。
还未站稳脚,只见那银色刀子迎面射来,下意识侧翻身体,后空翻跃了半圈,稳稳避开。
这一套矫健而流畅的招式下来,所有人都懵了。
御史台下巴跌地:“袁将军,你……”
这矫健的样子,跟躺在行军床上、被人抬进来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哪有重伤的模样?
袁彪站在那里,自己都懵了。
他怎么能动了?
他明明受了重伤,浑身剧痛,动弹不得,怎么被聿王妃诊了一下就生龙活虎了?
南渊皇的面色陡然变了:“袁将军,你戏耍朕?”
袁彪吓得急忙跪下:“末将不敢!”
“皇上,末将岂敢欺君?真真是受了重伤,大夫与御医都是这么诊治的,末将不敢扯谎,还请皇上明察!”
叶锦潇目光幽幽的望着他,充满了哀怨:
“袁将军,我知道你想针对我,可也不该利用皇上的手、来对付我。”
“我就说你贵为将军,常年征战沙场,理应身强力壮,怎么可能这么不经打?想不到竟是装的。”
“我没有!”
袁彪急了:“末将不敢欺君!末将真的受了重伤,皇上!”
这下,御史台站不住了,之前在聿王妃那里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逮住了袁彪的把柄,正好发泄在袁彪身上。
“袁将军,你生龙活虎,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哪有受伤的模样?但你刚才进御书房时,快要咽气一样,还说自己不是装的?”
“袁将军是把大家都当成瞎子了?还是把我们当傻子?”
御史台狠狠抨击:
“聿王妃一来御书房,就主动认错,低声下气的态度非常好,你这肚量竟连一个女人都不如!这话传出去倒叫别人笑话,我南渊国的武将就只有这点胸襟!”
袁彪急死了:“我……”
他是真的伤的动不了了!
谁知被叶锦潇诊了一番,就诡异的好了,这叫他怎么解释?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你!”
“聿王妃,你使了什么手段,定是你故意害我!”
御史台立即站了出来:“袁将军,聿王妃方才为你诊脉时,一没动手,二没用药,三没用毒,大家全都看着,她能动什么手脚?”
“你这是被揭穿了,恼羞成怒了?”
“聿王妃一直道歉,你却咄咄逼人,要严格的说,今日的争执是你先踩坏了聿王妃的木板,聿王妃才还手,是你先找的事!”
“你身为将军,却当街欺负女人,袁将军,你要脸吗?”
叶锦潇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不敢多言’的样子。
不用说什么多话,御史台自古来监察百官、督视君王,上敢谏逆天之言,下敢口诛百官百臣。
满朝文武百官,最不愿得罪的便是御史台。
官职再高的官员,也禁不住御史台天天到皇上面前打小报告。
此时,御史台抨击袁彪,抓住把柄便狠狠告状。
袁彪只觉措手不及,根本找不到解释的话,只能跪在地上连连喊冤:“末将冤枉啊,冤枉啊!”
叶锦潇摸着耳垂。
叶七动手时,封住了袁彪身上的几处大穴,穴道堵塞导致血液不通,故意浑身上下胀痛不止,药石无医。
方才借着诊脉的功夫,将那几个大穴解开,自然就恢复了。
御史台:“大家亲眼所见,有什么冤的?袁将军这是拿我们当猴耍?”
袁彪差点急哭:“袁某万万不敢啊!”
南渊皇绷着的脸色极其难看:“袁将军,朕信任你的能力,才会派你去江城剿匪,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末将冤枉!末将实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袁彪脑袋都快要磕出血了。
叶锦潇适时上前:“皇上,袁将军走到今日,立下许多功勋,虽然有些不良的小脾性,但不可否认他的能力,臣妾不想再计较,也不想让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