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
村民们住下乡下,信偏方,蜈蚣是能入药的药引子,有时候能治很多病。
很快,景易抓来了一条又黑又长,还活蹦乱跳的蜈蚣。
“王妃,要怎么做?”
叶锦潇话音淡淡,却语出惊人:“吞下去,自然药到病除。”
什么?!
所有人神色皆变。
这可是一条蜈蚣,活着的,这么长,而且还有毒,平日里碰到什么虫子都觉得恶心,更别提吃进嘴里。
那画面光是想想……
“你、你说什么?”村妇嘴唇子哆嗦,“这哪是治人的方子?分明就是害人的,哪有人吃蜈蚣的?”
叶锦潇随意道:“救人的方子我已经给了,至于救不救,是你的事,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说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走到边上去了。
“你——”
村妇满心惊骇。
看着躺在地上的儿子,虽然缓了过来一口气,却恹恹的像是随时会发病;再看看那模样十分可怖的蜈蚣,吓得头皮发麻。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毒虫。
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相对于性命而言,吃蜈蚣似乎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
况且这么多人在这里,如果聿王妃敢害顺儿,她定要去官府告状。
“好、好吧,聿王妃,我且信你一回。”
景易看向叶锦潇,得到示下的目光后,大步上前,捏住顺儿的下颚,拧开他的嘴巴。
顺儿恹恹的被迫昂头,突发急病,浑身疼痛,稍微缓了一口气后,只见一条扭曲的大蜈蚣,摆弄着数不清的触脚,就要扔进嘴里。
“啊!!”
恐惧的尖叫声撕破耳膜。
蜈蚣!
不!
下意识挣扎,可病了的身体、瘦小的力量,哪里挣得过景易?
“不!放开我!啊——”
顺儿尖叫着挣扎,吓得头皮发麻,两腿一抖直接吓尿了:“呜哇!”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聿王妃,你饶过我吧呜哇!”
众人听之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顺儿吓哭:“我不该顽皮的捉弄你,我不敢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往你的杯子里扔蜈蚣了!”
楚聿辞剑眉顿时拧了起来。
村民们也是怔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叶锦潇眸色淡淡:“哭的挺有劲,这不就药到病除了么?”
村妇反应过来,赶紧扑上前去抱住儿子,急忙上下左右的检查,见儿子哭声响亮,中气十足,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放心的同时,怒意也涌上心头:
“聿王妃,你故意的?”
“何以见得?”
“顺儿年纪小,又是男孩子,顽皮一些是正常的,就因为他不小心冲撞了你,你就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惩罚他?”
她刚才险些被吓掉了半条命。
“聿王妃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能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叶锦潇冷笑了。
这具身体如今不过才十五岁,放在现代那就是上初三的年纪,这个顺儿快七岁,按理来说,他们二人都是孩子。
况且,她还占着理儿。
“你儿子往我的杯中扔蜈蚣,这叫只是顽皮一些?”
这分明就是心怀不轨,十分恶劣,甚至打小就长着坏心眼。
村妇道:“是,就算他做过这样的事,可你不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吗?”
“而且蜈蚣也要不了性命,死不了人,你却想害我儿性命,你别太恶毒了!”
叶锦潇不怒反笑。
可以。
“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
这些人嘴脸丑陋,吃相难看,但凡是稍微受过文化教训的人,都说不出这种话、干不出这种事来。
“你!你什么意思?”村妇登时怒了,所有村民都气到了。
这聿王妃好泼辣的性格,竟然把他们全部都骂了进去,还骂他们是刁民。
“聿王妃,你别太过分了,我们虽然是农民,但也是有尊严的!”
“你不就是身份高贵,投了个好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要是农民,还不一定有我们过得好!”
“依我看,你就是故意在此仗势欺人,专门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他们愤怒的上前,个个咬牙切齿,满脸怒容,一人一口唾沫恨不得将叶锦潇淹死。
“闭嘴!”楚聿辞厉斥出声。
“回到你们各自的位置去,若是再敢冒犯聿王妃,本王便按律治罪!”
这下,村民们就像彻底炸开的一锅粥,全都不依了,暴乱的躁动起来,个个凶神恶煞的就跟要造反一样:
“欺负人了,聿王殿下欺负人了!”
“天爷啊!”
“没天理啊,老天爷,快救救我们吧!”
景易和风行立即上前,却拦不住这群暴动的村民,眼看着闹得越发激烈,一道女子的讥笑声插入:
“果真是一群刁民,怪不得你们村附近出了山匪,想来也是活该。”
不少人怒红了眼:“你什么意思?”
叶锦潇的意思很简单:
“若是能有别的出路,正常人怎么会去当山匪?定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
一般而言,上山为寇去的都是一些罪犯、绝望、无奈的人,他们不得以此谋生。
“如果我没猜错,江城那边的山匪与你们这些村子也脱不了干系,山匪不是一天就有的,定是你们这些人作恶多端,逼上梁山。”
“你!你!”
不少村民怒红了脸,愤怒地指着她,却久久骂不出一句话来。
被叶锦潇说中了事实,他们找不到驳斥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