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叶锦潇直截了当,没多少耐性。
“昨天晚上,”叶云羡见杨泱泱在旁,有些话不太好当众说,便走近两步,冷冷的低声问:
“昨晚,你在何处?”
叶锦潇像是在看傻子:
“既然是晚上,我自然在聿王府里,难道我一个有夫之妇,还能在外过夜?”
“当真?”
今日一早,太傅府门口被人泼满大粪,臭味飘得整条街都是。
他带人调查走访了一番,一无所获,自然便怀疑到了叶锦潇身上。
但他没有证据。
“还能有假?”叶锦潇冷笑一声,“我昨晚跟聿王一起睡,要不要把聿王叫来,为我作证啊?”
叶云羡哽了一下:“……”
这倒不必。
他还没那个胆子,因为这种事得罪聿王。
可除了叶锦潇,还会有谁针对太傅府?
“要没什么事,叶大人,我能走了?”叶锦潇冷淡的问。
叶云羡总觉得这样的她很碍眼,平静得很,让人摸不到底,太傅府泼粪的事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
就这么让她走了,他总觉得浑身难受。
“好端端的,你拿着把剑干什么?”
“你这是不挑我毛病就难受?我拿把剑碍着你了?”
“……”
伶牙俐齿!
着实生厌!
“我进了大理寺,得了官职,才有资格配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装什么?”
叶云羡冷声刚落,旁边便传来惊呼声:
“小偷!”
几个贵女皆在看戏,兴许是看的太入神了,杨泱泱腰间的荷包突然被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摸走。
杨泱泱神色微急:“我的荷包,那是我娘给我绣的!”
李爱莲忙道:“抓小偷!”
“叶大人!”
叶云羡扭头看去,“在本大人眼皮子底下行凶作案,好大的胆子!泱泱莫急,我这就去追!”
他把着腰间的佩剑,盯着那慌张窜入人群的窃贼,箭步追去。
“站住!”
街上行人极多,来来往往的颇为拥挤,小偷手忙脚乱的往前扒拉着,慌不择路的到处乱跑。
叶云羡在后面追,但由于百姓太多,他行动受阻,眼看着与那小偷的距离越来越远。
贵女们看得心急:
“叶大人,快追!”
“快些啊!”
叶锦潇扫了一眼,本不想管的,但看着叶云羡这束手束脚的模样,不敢撞倒百姓,也不愿撞倒民众的小摊,追逐的脚步自然受到了禁锢。
虽然这人脾气恶劣,可也算是个爱护百姓的。
她从袖中摸了摸,刚才买剑时,找了一把碎银子跟铜板,直接往天上一撒:
“掉钱了!”
“什么?”
“哪有钱!”
“快捡,快捡啊!!”
周围百姓就跟蜜蜂见了花蜜似的,一窝蜂的扑了上来,全部弯下腰在地上挤来推去的争抢。
众人弯腰,那个逃跑的窃贼的身影便凸显而出。
叶锦潇身形一提,踩踏着一只木板车,踩着几只桌子和小摊,迅速逼近,一记翻身稳稳落地,拦住那人去路。
手中的剑出鞘,寒芒乍现,冷冷指出。
“啊!”
窃贼要跑,指尖剑锋银芒闪过,挑飞他手里的荷包,剑花唰唰的扫着逼近,吓得他摔坐在地上。
“饶命!”
“小姐,饶命啊!”
叶锦潇手腕一翻,银芒疾闪,‘唰’的一声长剑稳稳入鞘,扬起手接住那只刚好掉落下来的荷包。
叶云羡与贵女们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一个个脸色是说不出来的……铁青难看。
“杨小姐,看看东西可少了?”
叶锦潇将荷包扔过去。
杨泱泱接住,打开看,里面的东西都在,一样不少,含笑着福了福身子:“多谢聿王妃。”
“不客气。”
叶锦潇淡淡一笑,随之看向叶云羡。
但,她并未说什么,只看了一眼就提步离开了。
可偏是这样的一记眼神,令叶云羡的呼吸狠狠一窒,瞧不清那是冷淡?还是轻蔑?还是别的什么含义,却叫他想起方才的话。
‘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装什么。’
自己说过的话还尤在耳侧,再加上叶锦潇离开时的那一眼,他仿佛被甩了几个无形的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
还是当着心怡的女子的面……
他赶紧看向杨泱泱,“泱泱,我方才……”
“叶大人,你妹妹挺好的。”杨泱泱握着荷包,看向叶锦潇离开的方向,眼底溢着几丝兴趣的笑。
质疑他人,就是质疑自己。
羞辱他人,就是羞辱自己。
与其在这里动嘴皮子,一味地挖苦别人,不如先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叶云羡却心头一紧,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从未承认过叶锦潇是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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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月轩。
叶锦潇来到店里,陆春静立即迎上来:“叶姐!”
“你可来了,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
叭叭叭!
她以为叶锦潇不知道,实际上,叶锦潇分别在谢暖烟身边、向月轩内,各自安插了耳目。
“昨晚我睡了,幸好叶七大人警惕,及时发现了那鬼祟之人,不然的话……”
陆春静说来愤怒。
想不到这梁姨娘如此恶心,这叶家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锦潇没气,她倒是恼上了。
叶锦潇轻笑一声:“消消火,这不是没得逞么?”
“这要得逞哪还得了?你的新店刚开,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这不纯粹恶心人么?叶姐,我在店门口养条狗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