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叶暮辰躺在床上,脱了裤子,露出双腿部位,但看见桌上摆放的那些刀子锤子钻子,他肉眼可见的紧张。
双手捏着身下的床单,不停地吞咽唾沫。
叶锦潇拿起一针麻醉剂,“别怕,疼痛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叶暮辰从未见过她手里的东西,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他又莫名的相信她,总觉得她言出必行,如果做不到,便不会轻易开口。
陆春静在旁边帮忙,她也有些紧张。
一针麻醉下去。
指尖掐了掐:“有感觉么?”
叶暮辰摇头。
叶锦潇拿起手术刀,划开……
叶暮辰震惊。
竟真的不痛了?!
-
约摸半个时辰后,云微微雇的那几个水军肆意宣扬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此时,已有大几十个百姓站在向月轩附近,远远的张望指点着:
“就是这里?”
“这就是聿王妃开的医馆?”
“她要是真的能医好叶三少爷的腿,以后我要是有个病痛,便专门来这里看诊……”
他们小声的悉嗦着。
只可惜,向月轩关了门,今日不接诊,他们除了议论之外,谁也不知店内是什么情况。
随着时间的流逝,闻声而来的百姓倒是越发的多了:
“聿王妃在里面吗?”
“她真的……”
悉悉索索——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惊叫声从远处撕破:“我儿!”
“我儿啊!”
百姓们疑惑的扭头看去,只见梁姨娘惊得双眼通红,急切地奔来,头上的簪子都跑掉了,几个人急忙在后面追:
“娘,您跑慢些!”
“梁舅母,您当心呀!”
“我儿!”
梁姨娘的一颗心像是被揪住了。
她本在府上烤火取暖,准备些过年的东西,却突然收到下人来报,说是三少爷去了聿王妃的医馆,聿王妃还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能医好三少爷的腿。
这她哪里还坐得住?
叶锦潇跟他们母子向来不和,她又怎么会好心给辰儿医腿?
偏生辰儿被下了迷魂汤,对叶锦潇深信不疑,万一叶锦潇借机伤害辰儿,用以报复她……
不敢想。
光是想想,她便心揪的快要晕厥。
梁姨娘扒开看热闹的百姓,疾步冲到向月轩门前,用力拍门:“开门!开门!”
砰砰砰!
“辰儿是不是在里面?”
“叶锦潇,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要是敢害我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砰砰!
砰砰砰!
她恨不得将门砸了。
不多久,一个伙计刚把门打开,就被梁姨娘重重推开,不慎被门板撞到鼻梁骨,两管鲜血飚了出来:
“啊!”
梁姨娘就要强闯进来,一道肃冷的身影扶住门,掌心裹含的内力震住门板,她便被拍的倒退七八步,险些摔下台阶。
“娘!”叶云羡、叶临泽疾步上前。
“梁舅母!”云微微也赶紧搀着。
梁姨娘顾不得自己,急忙看去,只见一个容貌极冷、眸子无温的黑衣男人站在店门口,握着剑,俯视的眸光淡淡的,似乎并未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辰儿呢?我儿子呢?”
夜冥侧眸,扫了眼鼻血直流的伙计,清冷寡淡道:“这是哪来的泼妇?”
“……”
梁姨娘羞怒至极。
“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叶云羡护住母亲,冷视夜冥,“将门打开,我是来寻弟弟的。”
夜冥淡声:“寻人与我无关,若是强闯向月轩,休怪在下手中之剑无眼。”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梁姨娘怒道:“你们到底将我儿子怎么样了?”
这哪里是医馆,分明就是一家黑店。
“大伙儿都来看看,谁家医馆大白天的关着门?谁家医馆又有一个拿着剑、如此凶骇之人?”
百姓们狐疑的张望着。
他们听说了传言,但看着眼下这一幕,似乎与传闻有异,不知具体情况,三三两两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梁姨娘担心儿子,说什么也要闯进去。
谁知道叶锦潇会不会对辰儿不利?
“羡儿,你快将门撞开,要是他们不开门,就叫大理寺来拿他们问罪!”
叶云羡跨步上前,拿下腰牌:“我乃大理寺丞,命令你,将门打开!”
夜冥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双手抱剑站在那里,未移步分毫。
叶云羡被无视了。
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叫他颜面如何挂的住?
“本大人命令你!”
夜冥置若罔闻。
叶云羡气得脸色铁青,大步上前,直接动手,却不想对方随手扬了一掌,那雄厚的内力掀得他退了好几步。
他面色大惊。
这人好高深的武功!
他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叶锦潇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你……一定要跟太傅府作对?”
夜冥掀眸:“谁亲眼看见叶三少爷进了向月轩?你们在此大呼小叫,企图强闯私营商铺,不知到底是谁理亏?”
百姓们都是这样说的,三弟必然在向月轩内!
梁姨娘急到不行:“辰儿肯定在里面!”
“你不开门,就是心虚,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们强闯了!来人!”
一声令下,七八个家丁凶神恶煞的冲上去。
然,夜冥一掌就拍翻了所有人。
梁姨娘:“……”
“竟敢跟我们太傅府动手,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