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静在晋亲王府的这些年来,除了惦念父母之外,常常也挺感激楚怀瑾。
楚怀瑾确实会在很多时候照顾她。
她想出府,他不会像约束别的下人婢女那样约束她。
她想看医书,学医术,他为她买来了许多相关书籍,支持她。
诸如此类,许多。
有时,她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特殊的。
可自从世子妃嫁进门来,她才知道他爱一个人时的真正模样。
世子妃模样娇软,深得人心,自幼娇生惯养,不小心轻轻一磕都会破皮,楚怀瑾疼爱她,就像捧着一樽瓷娃娃。
当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伪装之下的真实面目,陆春静却深有体会。
她从未害过那个孩子。
他从未信过她。
“我生不出孩子了。”陆春静的口吻忽然很平静,本该是一件悲哀的事,她却云淡风轻。
“为什么?”他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软的有些上瘾。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我不信怀上了,你能狠得下心杀了它。”
陆春静淡笑一声:“这几年,我被迫服用了大量紫茄花,此物亏损女人气血,无法逆转,如果不出意外,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楚怀瑾的眉心狠狠一拧:
“你什么意思?”
莫不是不想生,故意诓骗他。
“你天天在晋亲王府待着,怎么会吃这东西?想骗我?”
“是世子妃强迫我吃的。”
“闭嘴!”他语气陡然一厉,“诗懿不会做这种事,她操持府上家务,不可能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陆春静苍茫一笑,抿着唇角的苦涩,不想再说了。
无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结果。
“我们认识的久,诗懿后来者居上,我知道你心里吃味,不喜欢她,可娶她是父王的安排,是晋亲王府与镇国将军府的联合,我不得不娶。”
“我知道你嫉妒她,可她也失去了一个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陆春静笑了。
哈哈哈!
他这自诩公平的模样,看起来挺好笑的。
“瑾世子,你惯会伤人的,还好我不爱你,管你袒护谁、偏爱谁,都跟我没关系,要是我喜欢你,早就被你气死了。”
“你!”
楚怀瑾勃然大怒,极其厌恶她这番表情,只觉得刺目得很。
低头便在她身上狠狠留下自己的印记。
“陆大夫说的对,我脉象有力,气血旺盛,正是如狼似虎的岁数,既如此,那就辛苦陆大夫了。”
-
下午。
叶锦潇来店里时,婢女小菊说了中午发生的事,描述匆匆,神色也有些急,等她刚进后院时,只见陆春静走了出来。
二人撞面。
“叶姐?”
陆春静惊讶,“你今天有空来店里?这都下午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叶锦潇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衣物完好,头发齐整,脸色也如常。
但是靠近时,闻到一丝很淡的、淫霏的味道。
是办完事时才会有的,来不及洗去的。
她心下已经明了,脸上如常一笑:“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特地过来看看,顺带给你送个东西。”
取出袖中的雕刻木牍。
“这是……”
“六年一届的女医官考试,你的考牌。”
陆春静神色一正,紧紧握住它,看着木牍上印着太医院的章子,眼底深深的凝聚着什么。
“叶姐,我会全力以赴的!”
这是她唯一的翻身机会。
这些年来,总是她逆来顺受,唯命是从,如今抓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总该风水流轮转了!
“我先出去看医书了。”
“不急。”
叶锦潇张嘴,想让她休息会儿,陆春静已经大步往外奔,那神色坚定的模样,浑身充满了干劲。
小菊感到意外:“陆姐姐怎么会突然在后院?之前店里来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带走了陆姐姐,小姐,陆姐姐她……”
“没什么事。”叶锦潇收回目光。
“去忙你的,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是。”小菊低下头,主子们的事,不敢多言什么,赶紧去忙了。
具体发生的事,叶锦潇猜到了大概,但她似乎没有插手的权力,只能旁侧敲击的提点提点,至于发展成什么样,全看陆春静个人造化。
说来好笑。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
瑾世子是,当初的楚聿辞也是。
生在皇室,大权在握,生来便高人一等,掌控一切,总喜欢凌驾于他人之上。
“叶七。”
唰——
话音刚落,黑影不知是从哪出现的,但弹指间便定定的立在了她的面前。
“你方才在哪?”
夜冥抬眸,往上扫了一眼,“屋顶。”
“不冷么?”
他摇头。
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可御寒,她天赋极佳,只可惜已经过了最佳的习武年纪,修不了内功。
“在屋顶干什么?”
他微顿,从没人这样问过他。
可若问起……
他也不知道在上面干什么,但他喜欢待在高的地方。
他想了一下:“站得高,看得远。”
叶锦潇反问:“那岂不是冬天暴冷,夏天暴晒?”
“……”
这下,他像是噎住了。
叶锦潇沉笑两三声,决定不逗他了,扬了扬手里的剑,挑眉道:“我新买的。”
“许久没过招了,试试看我可有进步?”
夜冥点头:“可以。”
二人交起手来,用的是一样的剑法,一样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