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眼底的星光映入他的眸中,倒映出璀璨与冲动,令他神色一怔,几乎移不开眼。
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那鸦羽般的睫毛挺翘着,根根浓密卷曲,路边的烛光撒来,昏黄橘暖的映在她的眼角,那柔和的眉间,像极了黄昏日落时的暖。
呼吸交织在一起,就像牵扯出银丝,无形缱绻。
楚聿辞深了目光,痴痴的看着她,喉结隐晦的滚动……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只需稍稍压下些身子,便可碰到那温软的唇。
他痴迷,甚至想,疯狂的想,却不敢……
叶锦潇被这一摔,磕到了后脑勺,有些愣住了,可反应过来,柳眉登时捏了起来。
她不喜欢任何侵略性的气息。
就好像被强行闯入了私人领地,遭到了冒犯。
“啊——”
二人之间的气氛正凝固微妙时,街道那边,传来一道惨叫声,令二人下意识扭头看去。
那边。
一个锦袍男人正一手牵着一个女人,疯狂的哄:
“青青,你听我解释……”
啪!
女人一个耳光,乃是行走江湖的侠女,握着剑,手劲儿干脆利落:“他妈的,姑奶奶叫向瑞梓!”
一巴掌甩完,拔腿就走。
锦袍男人捂着脸,赶紧哄另一个:“彤彤对不起,你今天穿上衣服,我差点没认出你……啊!”
又一个响亮的巴掌。
“呵,找你的青青去吧!”
另一个女人冷笑一声,双手环着胳膊冷冷离去。
男人捂着两边脸上的巴掌印,苦苦的在后面追:“瑞瑞,瑞瑞等等我!我是真的爱你……彤彤,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
这一幕映入叶锦潇、楚聿辞眼中,沉默声忽然震耳欲聋。
只因那个锦袍男人不是别人,而是逍遥王……
“你四哥……”
“四哥他……”
二人异口同声,视线对上时,他的心狠狠一跳,悸动传遍四肢百骸,几乎酥软的想死在她身上。
可,终是理智占了上风。
楚聿辞压下眼底的暗涌,小心的撑起身体,“四哥他就好这口。”
扶起她。
“潇儿,可有摔到哪里?方才是我没站住,是我不好。”
叶锦潇见他眼中坦荡,虽然刚才的冒犯令她有些许不悦,可他并非无意,她也没有往心里去,明目坦荡的摇了摇头,笑道:
“没事。”
她底子硬,耐摔耐抗耐揍。
“那……我们赶紧回去?四哥好面子,可别让他看见我俩。”
刚才的画面,就当没看见。
要是撞上了,指不定给四哥尴尬的要跟他断绝往来。
叶锦潇:“……”
哐哐几巴掌甩脸上,说实话一点都不冤,像逍遥王这种流连花丛的人,跟君无姬只怕差不到哪去。
怪不得楚聿辞说君无姬闻香识女人。
原来是有讲究的。
“潇儿,我们从这边绕路。”
“好。”
-
次日早。
晋亲王府的碧羽院内,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啊啊!!”
梳妆台的铜镜里,倒映着的是一颗半秃的脑袋,左边的秀发乌黑如墨,长至腰间,右边却光秃秃的像颗卤蛋,亮到发光,吓得世子妃险些背过气去。
嬷嬷和婢女急忙跑进来,也是吓得尖叫:
“啊!”
天啊!
世子妃的头发……
怎么会这样!
她的头发!!
世子妃抱头尖叫,不敢置信的推倒梳妆台,掀翻桌子与铜镜:“不!不!”
她滋养了十多年的秀发!
堂堂世子妃,怎么能顶着如此丑陋的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岂不是要成为全帝都城的笑话?
一定是叶锦潇。
一定是她做的!
这个贱人!
她要杀了她!!
叶锦潇!
聿王府。
冷院内,风轻拂,院内的早春白玉梨随着微风轻晃着枝头,那朵朵白嫩的小花苞摇曳着,散发着淡淡的香。
一道矜贵的墨影立在梨树下,修剪着枝头。
叶锦潇醒来起床,视线跳过窗外,见此一幕。
嫩白的白玉梨树下,花苞簇簇锦绣,男人一袭墨袍,身姿颀长,容颜俊朗非凡,几片绿叶落在肩头,安静的像一幅画。
很养眼。
几个婢女远远的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不时羞红了脸。
叶锦潇穿好衣服,将窗户撑开些。
“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晃什么?”
楚聿辞闻声,放下手中的铜制大剪子,“潇儿醒了。”
立即招手,叫来婢女,手里的活儿转交给婢女后,理了理身上的晨霜,这才整齐利落的出现在……窗外。
二人隔着一扇窗。
她在屋里,他在窗下。
“用了早饭,我们去晋亲王府。”
叶锦潇撑了撑下巴,“怎么说?”
楚聿辞深笑似献宝:“昨夜离开时,我留了一手,往世子妃身上撒了点东西,会令她皮肤发红,奇痒无比,一般的大夫都医不好。”
“风行在那蹲守了一夜,今日一早便传回消息,一个神秘女子,疑似你要找的那个医女,进晋亲王府了,八成是去给世子妃治病的。”
说完,他仰着头,眸子暗亮,像是在等待夸奖。
君无姬想讨好潇儿,门都没有。
潇儿想找的人,他早就安排妥当了。
叶锦潇挑眉,“可以。”
简短的两个字,不知是在夸他的行动能力可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