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鼻子里呼呼喷气,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大大的马头欢喜的往她脖子里拱。
拱得她可痒了。
楚聿辞看见,眸色暗了暗,“潇儿是它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认可的主人,潇儿若是喜欢,此后,将夜便归你了。”
叶锦潇没有抢占他人之物的爱好,只是觉得将夜通人性,稀罕少见。
“不用了。”
“你不喜欢?”
“我日日待在帝都城,鲜少出门,基本上不需要骑马。”
况且,这马认主。
有它在身边,等于装了个监视器,会无时无刻向楚聿辞暴露自己的行踪。
叶锦潇提步走向风行,“情况如何?”
风行低声,指示着庵堂的方向:
“王妃,这里面……”
楚聿辞扫了眼撒娇无度的公马,第一次觉得它很讨厌。
他连潇儿的脖子是什么香味都不知道,倒让它先拱了。
一时不悦,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往它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跟个棺材一样,没点眼色。”
“……”
将夜哒哒哒的跑了。
他这才跟上去,“潇儿~”
风行突然觉得后背发麻,只觉得主子的声音好像都起了颤音,就像一片飘摇的海带,叫他整个人都酥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主子与王妃感情激进了?
叶锦潇回头,“阿奴藏在里面,风行已经让暗卫包围四周,我们进去拿人,尽量快速解决,别惊动庵堂里的尼姑。”
这小小的庵堂有十几个姑子,要是逼急了阿奴,她虫子一扔,可能会害死无辜的尼姑。
“好。”
“风行,你守在外面。”
“是,王妃。”
叶锦潇身子一翻,动作极轻的入了庵堂,不远处,则是身形暗色的楚聿辞。
二人对视一眼,盯住了一间屋子。
她打了个手势。
他会意的颔首,潜伏着的身形摸向窗口,她则敛着呼吸,缓缓靠近正门。
不动声色的摸近。
她扬手,手指倒数三个数,第三根手指放下时,二人同时撞开门,踢开窗,堵住两个出口,冲进屋内。
可,屋内,却空无一人。
柜子、房梁、床榻,皆无人。
楚聿辞拿起桌上的纱布,还染着新鲜的血迹,没有干涸,“人刚离开不久。”
想不到阿奴如此警觉。
她应该是发觉有人包围了庵堂,提前一步逃了,可暗卫们守在外面,她还在这座庵堂里,并未跑出去。
“这窗框上有血。”
叶锦潇发现了。
手指摸了一把,还是湿的,没有凝固。
“她从窗户跑的。”
她翻窗而出,没走几步,就从花草的叶片上又找到一滴红色的血迹。
二人朝着这个方向,立即追去,出了这座小院,钻进一处堆放杂物的破旧院子,此时夜色深得很,这院中堆满了破柜子、破桌子、篓子梯子,竹竿子堆得满墙都是。
二人分开找。
他们进入破院,钻进了一处狭隘的墙角时,突然,身后,猛地一道破空之声。
咻——
眼看,他们身处墙角,无躲避之地,必中招无疑。
可,楚聿辞却反起手来就是一掌,好像事先就已经有了警惕般,内力裹着那把弯刀,原路扫回,直直的刺入女子的腹部。
“唔!”
是阿奴。
她吃痛,不敢置信:“你们……”
她搞偷袭,又是深夜,视线不好,他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快?
楚聿辞冷笑:“我们追着血迹,进了这座破院,可你却忘了隐藏自己的脚印。”
“血迹的方向指向破院,可地上灰尘厚重,有一道进入、一道离开的脚印,你故意想把我们引进来,再趁机偷袭。”
他早有防备。
“况且,本王能夜里视物,你以为你藏得很好?”
阿奴本就受了伤,此时腹部又中了一刀子,虚弱的单膝跪在地上,口吐鲜血,已经奄奄一息了。
叶锦潇提步上前,脑子突然绷了一下。
他能夜里视物?
那那天晚上在晋亲王府时,他拍了君无姬一掌……
这算什么?
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就好比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上次在寒潭时,君无姬踢了他一脚,他装瞎,就是为了还回去?
怎么突然觉得他挺幼稚……
叶锦潇不再多想,提步走向阿奴:“将解蛊的方子拿来,我可饶你一命。”
伸手的乍然间,暗处,又一道强劲的气息倏地乍现。
她警惕的立即退开半步,只见长剑入鞘,寒芒森冷,一道冰冷、嗜血的黑色身影正立在阿奴身前。
是他!
上次楚聿辞中药,在城外寒潭时,追杀他们的人,江湖第一杀手——阎罗。
难道他是世子妃的人?
“聿王妃,好久不见。”阎罗语气冰凉,看他那样子,似乎早就在此候着了。
叶锦潇眯眼:
“不知阁下今夜前来,有何目的?”
“自然是不希望聿王活着。”
他说话直接的很:“你们害了我的主子,自然得让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痛心疾首的滋味。”
“……”
挚爱?
她眼角都在抽。
阿奴捂着腹部,却像是瞧见了救命希望,抬头问道:“你是小姐的人?”
阎罗回头:“是小姐让我来救你的。”
阿奴神色一喜。
小姐心里是有她的,不枉她忠心耿耿的跟随小姐七年,为小姐制蛊、害人、谋划。
“不过今夜恐怕会有一场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