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信兵快马疾驰:“启禀殿下,南城城门紧闭,无人进出,城内烛火通明,暂未传出异常情况!”
“启禀殿下,北燕国疑似增援!”
“报!”
“报……”
行军的夜晚,只听得那飞驰的马蹄声震震,踏得人心砰砰的,寒冷的夜晚,就连空气都变得凝固。
消息一道一道的送回。
叶锦潇看过那么多书,南城处于北州一带,那里多面环山,群山伫立,呈盆地的地形地势,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北燕国是怎么悄然无声的潜入南城,并且一举便控制住知府与驻城军队,拿下整座南城的?”
她又问:
“南城并非边疆地带,北燕国的人又是怎么避过每一座城池,每一层检查,悄悄潜伏进来那么多人的?”
楚聿辞明白她的意思:
“有人与北燕国里应外合。”
叶锦潇点头:“正是。”
她怀疑,有奸细给北燕国放水,北燕国才能一路绿灯的突袭南城。
但此事涉及军队、布防、城池城监、各城知府、巡抚等人,这些环节中,只要有人与北燕国暗通款曲,便能导致今日之境。
楚聿辞神色沉冽:“我让人查。”
这时,远处,一名暗卫迅速赶来。
“主子。”
他低声汇报消息:“风行大人领命追击灰虫子,可灰虫子逃进了南城,如今,风行大人与灰虫子都被困在南城内,断了联系。”
叶锦潇闻言,顿时跟楚聿辞对视。
二人眼中闪过同样的光。
灰虫子是卫镇国的人。
他一去南城,南城便被北燕国突袭,那二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再探再报。”
“是!”
“潇儿,你猜的不错,着实该好好查一查了。”
继续行军!
此夜不眠。
庞大的队伍乌泱泱一片,安静的行进着,三更天时,军队内,突然传开一阵巨大的轰动声:
轰隆隆——
“啊!”
“噗!”
路旁的高山之上,山石滚落,砸中了军队。
队伍顿时被打乱,士兵们闪躲不及,有两个人被当场砸死,十几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楚聿辞勒住缰绳,立即赶了过去:
“什么情况?”
袁彪当即拱手,回话道:“山上的巨石滚落,砸到了将士。”
叶云羡过来,看见那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即移开目光。
有些血腥。
“立即叫军医过来!”楚聿辞低喝一声,下面的人忙成一片。
士兵们远远的扩开着,只见那巨石足有一扇大门那么高大,恐怕有一千多斤,连带着许多小碎石头,砸了一地脏乱。
叶锦潇捏着眉头。
“收敛尸身,记录名册安葬,重金抚恤家属。”楚聿辞安排善后工作。
受伤的十几人正在包扎。
其余将士看着这一幕,眼中的不安更甚,不满也更甚,私声议论着什么。
声音交头接耳,有几个细碎的词钻进了楚聿辞的耳中:
“王妃……她……定是她……”
男人锋锐的目光扫去:“在非议什么?”
士兵们被发现,并不害怕,也不惊慌,拱手便回话道:
“聿王殿下,我们还未赶到南城,没有上战场,便先折了两名士兵,这是不祥之兆。”
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一战……
恐怕八成会败。
“况且……况且,自古以来,战场之上,从未有哪个女人的身影。”
沙场血染四方,阴魂四野,而女人属阴,更是会招来灾祸。
只有一种女人可以随军。
军妓。
一个士兵斗胆问道:
“聿王殿下,大家都觉得……这山石无端滚落,是上天警告,不该带女人上战场,若……若聿王妃是去跟北燕国做交换的,是否应该将她关押起来?”
“放肆!”
一声厉喝,如夜里的雷霆,重重的荡在所有人心口。
楚聿辞满目阴寒锐利:
“自古来,女人不上战场,是因为她们体弱,我们男人更该扛起这份责任,保护妻儿家国。”
“她们愿上战场,胸襟不输男人,难道不更该歌颂她们的勇气?怎就成了无妄之灾?”
简直一派胡言!
还上天警告?
甚是好笑。
“一个二个都别打仗了,不如跪着祈求上天,让上天下令,命令北燕国撤兵,如何?”
将士们面容一哽。
聿王殿下这是在强词夺理。
千百年来,哪有女人上战场的?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难道聿王殿下在质疑祖宗的传统吗?还是为了王妃,要置那么多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一个士兵大声道。
人多了,有人胆小,自然便有胆大的:
“我们是去打仗的,可还没到地方,就先死了人,叫我们心中如何作想?”
“聿王殿下不尊重传统,此战必败!”
“山石滚落,已是警告!”
绝不能让女人随军!
他们统一战线,话锋一致,乌泱泱一片人同仇敌忾,说什么也要把聿王妃关押起来。
楚聿辞冷眸扫视一行人,即刻翻身下马,行至巨石滚落的山体前。
倾斜的山坡上,压倒了一片的树木,碾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突发情况惊得不少动物都蹿了出来,鸟儿惊慌的盘在半空。
他捻起地上的一块泥土,用指腹抹开。
闻了闻。
四处扫了扫。
拍干净手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