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比刑罚更令他难受的。
古代的男人思想封建,多为大男子主义,极好面子,特别是战九夜这种位高权重的,面子更比命重要。
俘虏他,或许各大刑具用遍,也挫不了他的傲骨。
可要是羞辱他,他铁定坐不住。
“踩你又如何,我还敢打你呢。”
战九夜瞠目:“你敢!你打一个试试!”
“太子所求,叶某恭敬不如从命。”
叶锦潇撸起衣袖,甩起手来,就是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他的俊脸上,那脸颊立马泛起一片红,几根指印浮了出来。
啪!
战九夜错愕的张着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整个人都迷糊了。
他挨打了?
还是打脸?
他挨揍了?
他真的被掌掴了?
捆紧铁链的双手扬了起来,摸着脸,“你竟然掌掴本宫?”
“你再打一个试……唔!”
啪!
“太子远道而来,特地来我南渊国做客,您的需求,我们自然是尽全力满足您。”
“叶锦潇!”
他登时炸裂,愤怒地就要起身,两名凤影卫眼疾手快的按住他,他手脚上的铁链挣的啪啪作响。
“你这狂妄的女人,本宫记下了!你哥哥已经死了,尸体早被本宫扔去喂狗了,你现在去知府抓狗,剖开狗肚子,说不定还能捡回一点他的遗骨残渣!”
“我看你是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样子,我不介意来帮太子殿下认清现状!”
叶锦潇素手一扬,便摁住他腹部的伤口。
指尖重重的摁了进去。
“唔!”
战九夜的身体狠狠一震。
“太子殿下,这里可不是北燕国!”
她手指一旋,戳着那伤口的皮肉,捻了起来,狠狠的撕扯住。
“啊啊!!”
-
一处昏暗的地下水牢,一具憔悴的身体被捆住双手,反吊在头顶上,半个身体浸在水里,手臂的箭伤早已血迹干涸,流不出血了。
他无力的耷拉着头,喘着极其微弱的呼吸。
半开的双眼视线朦胧,几乎产生了幻觉,疼痛感越来越模糊,生命也在流逝。
他应该是要死了吧?
应该是的。
还没来得及报答父母的生养之恩……
也不知南城百姓是否平安了……
嘭!
突然,一声巨响,门被踢开,数道脚步声凌乱奔至。
他艰涩的掀眸看去。
叶锦潇?
又是幻觉。
死之前,他怎么会看见叶锦潇?
凤影卫赶至:“快去救叶大人!”
叶锦潇素手一扬,软剑掷了过去,切断叶云羡双手的束缚,两名凤影卫搀住他瘫软的身体,淌着水救他上岸。
通过地道,上到地面,重见天日。
此处,仍是南城知府。
“下官不知叶大人被关在水牢里,没有及时派人去查探,下官有罪!”知府吴大人跪在地上,万分愧责。
叶锦潇没有追究:
“腾个干净的厢房出来。”
“是,是!”吴大人赶紧安排。
厢房。
叶云羡被放在床上,叶锦潇立即撕开他的衣袖,看见那早已血迹干涸的剑伤,发白的皮肉往外翻出,看起来触目惊心。
眉心轻拧。
“取药箱来。”
“是!”
包扎伤口,处理伤势,开出药方,动作熟练利落。
此时,叶云羡才稍稍缓了过来,紧抿着苍白的薄唇,看着面前的女子,视线朦胧的有些不真实。
‘微微都哭了,铁定是你欺负了她!’
‘若不是你推她,她会掉到水里去?’
‘你已经有那么多头面了,送一套给微微又怎么了?’
‘都是你……’
他唇瓣嗡动,过往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令他心中复杂。
扪心自问,对微微而言,他是一个好兄长;但对叶锦潇而言,他从没给过好脸色。
却不想生死之际,竟然是叶锦潇救了他。
“你……为何要救我?”
那天晚上,她不是已经走了么?
为何要回来?
叶锦潇正在缠纱布,没什么想和他说的。
救他,不过是因为在这场大战中,他盗取了舆图,成为她成功擒住战九夜的重要一环。
“也是,你要堵住悠悠众口,毕竟我们是兄妹,我要是死了,你没法交代。”
叶云羡淡淡的扭头,看向床榻内侧:
“你不过是顺手救我罢了。”
“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叶锦潇没想搭理他,毕竟二人之间没有半分兄妹之情。
叶云羡侧着目光,“在我心里,只有微微一个妹妹,你即便做得再好,也撼动不了微微在我心中的位置。”
“……”
他话还挺密。
他又淡淡的说了好几句。
叶锦潇迅速给他扎好了伤口,“叶大人身体不适,先在这里养伤,缓几日再行回都,我们走。”
说完,带着一行凤影卫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后就只说了几句话,就这么走了。
叶云羡错愕了下。
他说了那么多,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叶锦潇根本不管他,也不在意他,他反而自作多情的像个跳梁小丑……登时,一张脸难堪到通红。
-
凯旋回都!
军队未至,消息便先传开了,帝都城里,百姓们纷纷热议着此事:
“南城的危机解除了!”
“听说,聿王妃亲自上阵,短短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