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皆点头附言,认同这番话。
太子妃又笑言了些别的,说了好一些,才将话题转到叶锦潇身上:
“本宫知晓,聿王妃是个闲不住的性格,此番南城之战,立下功劳,无人不知晓聿王妃之名。”
“不过。”
有些话,即便不当讲,她也要讲。
“聿王妃正值年轻,正是生育的最佳年纪,可得早些为聿王开枝散叶,莫到了本宫这个年纪,伤了身子,纵是想生……”
说来,她眼底溢着两寸感伤。
只是很快便藏了起来,淡笑道:
“女人的花期很短,于我们而言,嫁入怎样的家族,便要拿起这手牌,好好经营,还是要尽早些生下孩子,稳住家业,也算是稳住聿王的心。”
“聿王的心稳了,将来,也能更好的辅佐太子左右。”
叶锦潇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太子妃教导,妾身记下了。”
不多口舌。
生育的最佳年纪?
她这个年纪,干什么不是最佳?
哪怕是捡垃圾,都是捡的最快的。
太子妃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座中的翊王妃:“你也是,还是要尽早为翊王绵延子嗣。”
“将来,太子荣登大宝,还需聿王、翊王两兄弟全力辅佐。”
叶锦潇低头:“是。”
谁登基都好,不管她事。
翊王妃捏着绢帕,嘴上称是,腹中却勾着暗火。
乾坤未定,将来储君的宝座会话落谁家、还不一定,太子妃说这话,未免太早了?
翊王的生母是宠妃,外祖是镇国大将军,背靠如此雄厚的兵力,岂是太子那个斯文儒雅的软骨头能比的?
哼!
-
祝阳殿。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官员们陆续来齐,座无虚席,叶锦潇入席时,楚聿辞已经在了。
“潇儿这是去哪了?”他细心的拉开椅子。
叶锦潇正要开口,便见对面的德王咬着一块黄豆焖猪蹄,吃得满嘴是油,正冲着她挥挥筷子打招呼:
老五媳妇来了!
旁边的德王妃连瞪他:“少在外面丢脸。”
这满席宾客,谁跟他一样皇上还没来、就呼呼大吃?
“爱妃,老五媳妇不是外人。”
“她打了胜仗,声名正盛,要不然我也去打仗吃吃苦头,说不定就能减肥了。”
德王妃寻思:“难得你有这份心。”
“?”德王,“我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
“……”
而旁边的逍遥王光是往那一坐,风流倜傥的模样,便有无数双幽怨的目光,痴痴的望来,贵女千金眼巴巴的望眼欲穿……
也不知惹了多少桃花。
卫镇国来了。
叶锦潇第一眼便看到了他,不过,他的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略显沉重,两个眼袋乌青着,看起来像是心事重重,丝毫再无往日气焰。
她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扫了眼身边的楚聿辞。
但,并未说甚。
“皇上驾到——”
通报、跪地、行礼,入席……
宫里的规矩最为繁琐,一套流程下来,已是半刻钟过去,南渊皇这才放声作笑的说开场白:
“南城一战,仅仅八日便告捷,死伤仅有四十八人!是我国有史以来打的最精锐的一场仗。”
官员们皆同声附言。
聿王殿下沉稳睿智,手腕能力皆非同一般,众人有目共睹,没人能反驳。
只是同时,南渊皇还赞誉了叶锦潇:
“聿王妃身为女子,却是沉稳大气,临危不乱,处事不惊,实乃女中佼佼者。”
有她在,极好的压住了聿王的脾性,将他治的服帖,又聪睿的知进退。
这样的女子,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众人的目光看过来,赞誉的、讨好的、自然也有妒忌的,不屑的。
“聿王妃冰雪聪明,我等钦佩……”
“此次南城一战,听闻是聿王妃出的主意,才擒获了那北燕太子……”
赞誉之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叶锦潇皆谦逊的微点着头,全部还了回去,没有领功。
翊王妃扫视着,眼底暗暗闪过一抹不屑的光。
女子无才便是德。
皇室媳妇,更该宜室宜家,尽早为王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正事,谁像她一般日日往外跑?
聿王心大,也不管着她,迟早有一天,她跟男人跑了都不知道。
接下来,便是一番公式化的话。
说功勋,说赏罚……
叶锦潇不感兴趣,忽闻衣袖被扯动,低头看去,只见男人坐得端正,桌下的手却悄悄的给了她一块饴糖。
“宫宴无趣,潇儿且忍忍,待能走了,我们立刻便回。”
“你什么时候买的糖?”
他神秘一笑,不说。
只见他手在衣袖里摸了一下,又摸出四个金钱橘;不一会儿,又摸了一包小鱼干。
皇上在上头说话,正襟危坐,严肃端庄。
他在桌子下头不停地给她塞零嘴。
只是,叶锦潇还没接过,那麻辣小鱼干的香味倒是引来了另一道身影。
“吧唧!”
腿上一重。
只见一颗黑黑的小脑袋叼走了她手里的小鱼干,吃得香喷喷,那藏在桌子下耸着鼻子嗅啊嗅的样子,像只偷吃的猫。
小公主!
太子与太子妃所生嫡女——楚南南。
叶锦潇立即抬头,见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皇上说话,不禁小心的掀起桌布一角,悄声问:
“小公主,你怎么会躲在桌子下?”
“五皇婶,我嗅到香味,便从那边爬过来了。”
小丫头软白的手指指去。
这桌案是拼接着连在一起的,又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