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叶氏虽然跋扈成性,可背靠首富谢家,深得皇上重视,才会赐婚。
这一点,皇后心里明白。
她怎么敢违背皇上的意思?
“聿王妃,你怎么不说话?”
快为她解释。
昨日,她只是骂骂她,绝无撺掇和离之意。
叶锦潇缓缓抬起头来,红了的眼角又立马低下头去:
“对不起,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您昨日说得对,臣妾持家无方,又性格暴躁,实在伺候不好聿王。”
“臣妾愿意与聿王和离,正好换一个体贴的女子,伺候聿王,也能让皇后娘娘宽心、放心。”
皇后瞠目。
这二人一定对过口风了!
一定!
这下,二人和离,全变成了她一手策划的。
“皇上,臣妾冤枉!”
南渊皇的神色已经沉了下去,难看得很,“来人,送皇后回宫休息!”
“皇上!”
皇后浑身一震,眼中密密的涌起水雾来。
皇上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福公公弯腰,小心翼翼的开口:“皇后娘娘,您请。”
皇后闭紧双眼,用力地咽下喉间的哽咽。
好。
好好。
这二人故意往她头顶扣屎盆子,这份憋屈她记下了!
她的儿子是太子,聿王只是个母妃早逝的光杆皇子,来日,有的是机会还回去!
皇后离去。
楚聿辞再次开口:“望父皇恩准。”
南渊皇沉着一双浑浊的眼睛,“聿王妃,你来说。”
“儿臣的意思,便是叶氏的意……”
“闭嘴。”
“朕没问你。”
叶锦潇微低着头:“臣妾听从王爷安排。”
南渊皇敲着桌,“你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求着朕,甚至拿上吊威胁,寻死觅活的要嫁给聿王了?”
当初,那不是她。
叶锦潇低头:“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皇上,人是会变的。”
好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聿王也是个不争气的!
他看得出聿王对叶氏的深爱,想和离的人分明是叶氏。
更令他诧异的是聿王为了叶氏,竟能够做到压抑自己的真心,选择放手。
表面放了手,可他早已被叶氏牵着鼻子走了。
贵为皇子,怎可被女人左右?
南渊皇沉思良久,才开口:
“老五,你先出去,朕跟叶锦潇说几句话。”
楚聿辞立即抬头:“父皇……”
“此乃御书房重地,难道朕会吃了她不成?”
看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
人心非铁,能够有喜欢的人,可以理解,但若把控不好‘喜欢’的这个度,成了软肋与弱点,迟早会害死自己。
叶锦潇低声道了一句什么,与他对了眼神,示意他安心,楚聿辞这才抿着嘴起身。
离开前,又道了句:
“儿臣在外面候着。”
南渊皇:“福公公。”
福公公会意,扬了下拂尘,殿内所有的小太监全部退下,他也退至门口。
御书房内,顿时只有叶锦潇与南渊皇二人。
“起来。”
“谢皇上。”
“到朕跟前来。”
叶锦潇走近,隔着一张龙案的距离,微微欠着身子,姿态恭顺。
“能否告诉朕,你为何去意已决?”
“不得有半个字假话。”
叶锦潇欠身:“是。”
“臣妾当时年幼愚钝,如今才知晓,天底下最难得的感情是两心知,臣妾粗蛮好动,王爷成熟稳重,我们不合适。”
仅此而已?
“难道你当真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她垂眸:“从未。”
好!
好得很!
南渊皇登时气笑了。
“叶氏,你不蠢,不可能看不出聿王对你的真心,你竟忍心辜负他。”
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儿子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就连当初的柳明月也不及百分之一。
既然都不是一家人了,那他也不必客气了。
“朕可以答应和离,不过,五年之内,你不得再嫁。”
叶锦潇眸色淡淡,恭顺应声:“臣妾领命。”
她本就不想再嫁人。
“另外,你与北燕国是什么关系?”
“臣妾与北燕国没有关系,只是当初疫病蔓延时,儿臣研制方子解了疫病,毁了北燕太子的阴谋,北燕太子一直对儿臣怀恨在心。”
南渊皇道:
“怪不得北燕太子不惜发动战争,也要报复你。”
“朕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五年之内,若北燕太子再向南渊国宣战,你必须前去和亲,平定战事。”
叶锦潇猛地抬起头。
让她去和亲?
“皇上,臣妾虽与北燕太子不和,那到底疫病是起因,儿臣当初救了那么多百姓,难道……”
“朕知晓你的功劳,让你去和亲,便能免去战事,保卫家国百姓,不也是大功一件?”
“若你不愿和亲,便与聿王复婚。”
“否则,北燕太子再次宣战时,你非我皇室之人,朕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人,派兵迎战?”
南渊皇冰冷的话音里,都是君王的谋略,也一点一点的令叶锦潇的心沉到谷底。
南城一战,为救百姓,她算是彻底得罪了战九夜。
战九夜肯定不会放过她。
皇上这是在逼她。
想和离,便去和亲。
不和离,一辈子待在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