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史督使做主,命人清理账目,十八个人足足理了一个时辰,才理清。
十余年,除去嫁妆,所侵占谢氏私房银钱:八十八万两!
谢氏宽厚,愿意抹零。
史督使不禁叹:太傅夫人人美心善。
随之,由督察院做主,当众写下两张条子,条子内容是:五年之内,还清八十万两。
一张交给谢暖烟保管。
另一张,则存放督察院,留作案底,将来叶家若有不从,便禀报圣上。
至此,今日之事收尾。
“多谢大人。”
谢暖烟微微福身,笑得开怀。
再看叶家人……脸色犹如霜打的茄子,又黑又紫又烂。
叶锦潇亲自送督察院的人离开。
“大人,请。”
史督使摆手:“叶小姐不必相送,客气了。”
“无妨,请。”
走出正厅,到了外面,叶锦潇唇角笑意微深,忽然快步走近他:“叶某有几句话,想告知大人。”
“哦?”
史督使附耳过去。
几句耳语。
史督使先是瞠目,随即,眼睛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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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过两分钟,送走督察院。
叶锦潇折回正厅时,厅内早已没了宴席庆祝的气氛,叶家人个个目眦欲裂,恨不得将她们母女生吞活剥。
“你们母女二人,一定要做事做的这么绝吗!”
叶太傅眼睛都瞪红了。
八十万两啊!
他当一辈子的差,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不完。
他,他的三个儿子,他们全家所挣的银钱,接下来几十年,全部都要进入这对母女的口袋了!
“叶大人,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叶锦潇顿时不高兴了。
“花钱的时候如流水,怎么还钱时,就知道钱难挣、屎难吃了?”
想只进不出?
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叶四。”
“小姐,奴才在!”
“你立即带人,把府里的现银全部取给我娘,再看他们个个院里有没有存私银,或者别的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折成银子,还给我娘。”
“是!”
叶四无比响亮的应声,犹如斗胜的公鸡,带着人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
叶太傅怒极:
“你敢!”
“督察院前脚刚走,叶大人,你看我敢不敢?”
“你!你——”
这对母女好狠毒!
好阴辣的心!
好狠!
登时,叶四带人便四处冲撞,翻箱倒柜,嘭嘭嘭的声音吓得老太太心悸,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婆母!”
梁姨娘忙搀扶她:“老爷,婆母像是发急病了,您快过来看看呀!”
叶太傅:“娘!娘!”
云微微:“祖母!”
梁姨娘:“姐姐,你我一同服侍老爷,你怎么能把刀子对准自家人呢?”
谢暖烟冷眼:“这些年来,我脾气好,不计较,是因为我从未将你们放在眼里过。”
她会在太傅府一待十余年,隐姓埋名,不愿引起任何注意,不过是在躲潇儿她亲爹。
潇儿是她的命根子。
这家人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也就罢了。
踹她命根子?
实不可忍。
“你这毒妇!”叶太傅气吼。
梁姨娘见老爷正在气头上,眼珠子一转,便急声道:
“老爷,你息息怒,千万别气坏身子,你要是有个好歹,就算是休了姐姐,也于事无补呀。”
叶太傅脑中弦一绷。
休弃!
对!
他刚才怎么没想到?
“你这毒妇,根本就不配为我的妻子,今日,我便休了你!你们母女二人都是男人不要的下堂妇!”
“我要你们母女沦为帝都城的笑话!要你们谢家沦为整个南渊的笑柄!要你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日之内,母女二人双双被休。
放眼整片大陆,历史三千年,何曾有过这等丑事?
叶太傅光是想想,只觉得报复的很爽,当即便道:“来人,取笔墨来!”
叶锦潇素手一翻,立即从手镯空间内取出一支中性笔。
撕下一块裙摆,“娘……”
都不用开口,谢暖烟已经接过去,唰唰几下,便在白色的裙摆布料上,飞快的写。
“想休我?”
“要不是我自愿待在太傅府,你这寒酸的小门小户,从我身边路过,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休书,拿好,告辞!”
“娘,等等;钱还是要还的,不然,你们全家等着蹲大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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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
翊王妃懒洋洋的以珠玉滚脸,既可紧致肌肤,也可美容养颜,正优哉游哉的等着看戏。
不时,马车外婢女出声:
“王妃,督察院的人出来了。”
“哦?”
翊王妃立即掀开帘子,看了过去。
史督使看见,下了石阶,过来行礼:“见过翊王妃。”
“查的如何?”
叶太傅有没有贪污?
太傅府乱了吗?
叶锦潇跳脚了吗?
她就喜欢看叶锦潇急躁、吃瘪、痛苦的样子。
史督使将今日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回了一遍,说到最后,不禁感到好笑:
“离开时,叶小姐还特地告诉我,叶太傅平日喜欢去东湖喝茶,那里可能藏有他贪污的证据。”
他正准备带人,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