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岁数不大,但臂膀结实得很,叶锦潇翻出了墙,便与顾景行一同离开了。
今日,谢暖烟回了谢家。
安顿好了,便让顾景行过来接叶锦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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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一个坐落在城外半山腰上、几乎与整座山脉融为一体的,占地面积超大,自然风景与建筑物浑然一体的山庄。
山庄的大门比皇宫的宫门还要高大。
当叶锦潇站在那巍峨的大门前,仰起头去看牌匾时,只觉得被太阳刺得睁不开眼。
左右两排山庄护卫,下人们、管家等人齐呼:
“给小小姐请安!”
整齐的声音万分洪亮。
谢暖烟走了出来:
“潇儿回了,来,跟娘回家。”
她左手牵起叶锦潇,右手牵起顾景行,就跟两个孩子幼年时一样。
进了山庄。
庄内,大花园、大池子、大片大片的院子,大批大批的护卫,大把大把金银打造出来的建筑……
处处都彰显着两个字:有钱。
叶锦潇看得眼花缭乱。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喝茶的正厅比一座院子还要宽阔气派。
管家感叹:“三姑娘,小小姐,您们可算回家了,你们回来了,老爷和大公子、二公子他们也放心了。”
嬷嬷欣慰:“咱们三姑娘还是得待在山庄内,看看叶府那小门小户,都将三姑娘的皮肤养坏了。”
“三姑娘回来就好,小小姐也长那么大了……”
大家都十分欢喜。
谢暖烟在家中排行老三。
叶锦潇的辈分则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谢暖烟跟大家叙完话,带着叶锦潇在山庄内逛了一圈,直至吃了午饭,她才着手去管理自己那一百多家铺子。
叶锦潇就看着她娘看着厚厚的账本,翻着大把大把的银票,让人把一箱箱的银子搬来搬去,金灿灿白花花的金银就跟搬石头似的……
顾景行说:
“潇潇,将来谁娶了你,就可富甲天下了。”
这番话,叶锦潇只当是笑谈。
不过。
“景行哥哥,你说,我得罪了皇家,谢家和我娘能安全吗?”
“你不过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怎么能算得罪皇家?”
天下之大,岂是他皇家一人说了算?
皇家难道就高人一等了?
顾景行道:“潇潇不必担心,永远都不必高估皇家,也不要低估自己。”
“只要不被人拿住致命把柄,凭借谢家的财富,若说能组建军队,也丝毫不比皇家差。”
放眼南渊,谁敢轻易得罪谢家?
况且,南渊国每年的税收,有一半来源自谢家。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家不敢轻易动谢家。
叶锦潇闻言,笑了笑。
确实如此。
放心多了。
下午。
叶锦潇与顾景行一同回都城,路上有两名侍从前来,不知回了什么话,顾景行的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了?”
“你若有要事,便先去忙吧,你确实在帝都待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以前,他从未待过这么久。
顾景行抬手,遣退二人。
“是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近日来,帝都城出现了一种怪象,每天晚上,都会有女子无故失贞,却又不敢报官,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手下有几个侍从,他们家中的妹妹遭到了不测。
求他做主。
最近,他在查此事。
叶锦潇扭头,“无故失贞?”
这是什么意思?
“我暂时也没摸到苗头,听说是陷入昏迷一样,醒来就发现被玷污了,事发时什么都不知道,故而不敢报官,害怕身败名裂,也没有证据。”
叶锦潇皱眉:“莫不是中药了?”
类似于媚药一类的药。
中药时,失去神智,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便可任人为所欲为。
药性结束,一切也结束了。
“潇潇有所不知,在帝都城中有一处极其混乱黑暗的地方,叫做黑市,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里面水深的连皇室也不愿涉足。”
他查到了黑市,便失去了线索。
黑市的情况过于复杂,藏身于那里的人都有着不简单的背景。
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孩,身上也有可能背着好几条人命。
叶锦潇问道:“天子脚下,如此张狂。”
“皇上难道不管?”
顾景行驻足,看向她:“所以,潇潇,我方才才会跟你说,永远都别高估皇家,也别低估自己。”
“皇家就是一个唯利是从的地方,只要不危及到皇家的利益与颜面,他们又怎么会管这么小的事情?君王都希望看见自己的江山蒸蒸日上,欣欣向荣,又怎么会允许这些丑闻传出去,影响自己的声誉?”
他总结的又准备,又犀利。
“待回了城,我准备再去黑市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眼看顾景行要拒绝,叶锦潇道:“多个人,多个照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顾景行张了张嘴,“也好。”
回都城。
傍晚的帝都城开始燃起烛光,星星点点着万家灯火,开启了繁华喧闹的夜晚。
黑市。
一个极其混乱,不受官员管辖的地方,亦是普通老百姓远远躲避,不敢靠近的地方,被设立在东街一隅,看似破旧落后,实际上,那些荒旧的瓦檐之下,藏着的尽是污水浊浊与糜烂。
有人盘腿坐在狭窄的路边上,粗布铺开一个小摊,上面摆放着几个古玩意。
有人挂这个幡,瞎着眼睛号称能猜透天意。
有小孩赤着脚灵活穿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