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姬!”
楚聿辞踉跄数步,只见红袍男人提着剑,全然不顾的朝着翊王妃逼去。
他这是何苦!
今夜,虽出了这口气,却需要付出代价,他到底也是相思门门主,做起事来竟这般冲动。
君无姬生在江湖,养在江湖,随性惯了。
头脑发热时,要做的事,天塌下来都别想阻止他。
“说!”
银芒溅血的逐月直指翊王妃。
“柔儿是不是你杀的?”
翊王挑剑而上,护住自己的王妃,双目怒红:“大胆贼子!”
翊王妃惶恐至极,自幼养尊处优惯了,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那么深切:
“谁、谁是柔儿?我不认识,不认识,你这个疯子,敢夜袭翊王府,你跑不掉的!”
君无姬失了耐性,一掌将翊王拂开,扼住翊王妃的脖子:
“说不说!”
“唔!”
“住手!”
一道厉喝破空。
一袭白袍、温润如玉的太子疾步赶来,一声令下,御林军们迅速拔了剑,踏踏踏的冲了上去,包围君无姬。
数名弓箭手跃上高墙,齐刷刷的将整座院子包围起来,一个缺口都不剩。
君无姬一旦稍有动弹,必万箭齐发,射成筛子。
萧痕寒了面色:“门主!”
今夜之事,门主着实过于冲动了。
跟随门主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门主这般失控。
失控浮躁,必定败事。
翊王妃见状,登时有了底气,哈哈的笑了起来:“我见过你。”
他是叶锦潇身边的人。
“一个婢女而已,你便这般为她卖命,你是她的部下?”
唔。
看起来不像。
这般天人之姿、矜贵在骨的男人,饶是整个皇室也挑不出几个来,那桀骜的冷厉之气,必是掌控一方权势的上位者。
“看来,你是她的裙下之臣。”
啧。
真想不到,叶锦潇一个和离过的女人,还有这样的好资源,这个男人竟对她死心塌地。
只可惜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怎么斗,都不可能是皇家的对手。
太子立在数米开外,沉声道:
“放开翊王妃,束手就擒!”
君无姬扼住翊王妃的喉咙,双眸犹如淬了毒:“你不是不认识柔儿么?怎知柔儿是她的婢女?”
翊王妃笑得从容。
非要她把话说的那么直白,才肯罢休?
是。
是她杀了柔儿。
可那又如何?
她处死一个婢女罢了,这件事即便闹到皇上跟前,也是她占理,叶锦潇难道能为了一个贱婢,杀了她不成?
哈哈哈!
君无姬手掌一翻,想要直接捏死她。
萧痕闪身上前,按住他的腕子:
“门主!”
三思!
捏死翊王妃,他们恐怕真的不能活着离开帝都城了。
这口气虽然出了,可却让叶小姐难办了,再者,门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岂不便宜了别的男人?
这时,院外,一道纤瘦的身影缓缓走来。
“参见凤归郡主。”
君无姬侧头望去。
叶锦潇来了。
看着这一片狼藉,目光落在他身上,只平静的看着,没说其他,君无姬的情绪却一点一点的平静起来。
他要是有个好歹,那就便宜楚狗了。
垂涎了她那么久,万不能白瞎了。
将来,他还想带她回家,带她去见他的父母……
君无姬眼中的杀意缓缓收敛,松开了翊王妃,同时,几名御林军火速冲了上去,擒住了君无姬与萧痕二人。
翊王妃见状,捡起地上的剑,便狠狠的冲刺进君无姬的腿上。
“住手!”
萧痕顿怒:“你——”
“胆敢行刺本王妃,不叫你脱层皮,废条腿,好好的长长记性,我便不叫曲晚晴!”
太子提步上前,按住翊王妃的手腕,“够了。”
拔出了剑,推开了她。
“本宫抓住贼人,还需带到天牢审讯,结果出来之前,不得放肆。”
他看向聿王,又看向叶锦潇,安抚道:
“凤归放心。”
他定会尽量替叶锦潇,保护君无姬周全。
君无姬冷淡接话:“放什么心?”
被抓的人是他,让小锦儿放什么心?
莫不是想利用他,掌控小锦儿?
那太子的如意算盘恐怕要打错了。
“我与郡主不过是几面之缘,医患关系,泛泛之交罢了,连朋友都称不上,今夜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郡主无关。”
“该如何惩处,我皆认。”
太子敢说这话,自然是调查过了。
此人姓君,与叶锦潇结识近一年,关系似乎很亲近,一同住在向月轩,常常一同出入,如此亲密的关系,恐怕早已是朋友之上,爱人未满。
否则,他怎么可能为了叶锦潇,做出夜袭翊王府的事?
太子沉声一笑:“带下去吧,本宫回去之前,不得擅自动他。”
“是。”
御林军领命,便押着君无姬与萧痕先行离开。
“三弟,你情况如何?”
翊王拱手,道:“大哥来得及时,所幸没有酿成大祸。”
“老五,那你这边……”
景易扶着楚聿辞,沉声回话:“幸好太子殿下及时赶到,主子被那贼人拍了一掌,受了内伤,恐怕要休养一段时日。”
太子笑笑:“无事便好。”
叶锦潇、楚聿辞、君无姬三人之间的关系,真当他不知情?
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