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
无论怎样,那都是门主自己的选择。
现在指责叶小姐,又有什么用?
况且,出了这种事,也并非叶小姐本意。
“你冷静下来,先想办法救门主,我们是江湖之人,在朝中行动不便,还需靠叶小姐和聿王帮忙才是。”
月舞气得不轻,若非扶影拦着,她手里的剑立马就能刺破叶锦潇的脖子。
可气!
“我早就说过,这女人害人不浅,帝都城不是我们的本家,不该在此逗留,可门主偏不听。”
“门主不听,是门主的事,怎能怪罪叶小姐?”
月舞顿时怄气:“……”
这个扶影,到底跟她是一伙的,还是跟叶锦潇是一伙的?
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要不是叶锦潇引诱门主,门主又怎么会为了她,留在帝都城?又怎会为了她,夜袭翊王府?
叶锦潇看着面前的剑,淡声道:
“他暂时没事。”
她一定会想办法救君无姬出来。
月舞冷笑:“门主被关进天牢,你可真淡定啊,他有没有事自然与你无关了,性命攸关的人又不是你,他就算是死了,对你也没有丝毫影响。”
“月舞!”
扶影抓住她,“你跟门主一样冲动,跟我出去,冷静一下。”
“放开我!我很冷静!”
“你先跟我出去!”
扶影强行把她抓走,“叶小姐,冒犯了,我们晚些再来。”
“扶影,你这个叛徒,对她毕恭毕敬的,你跟门主一样,都瞎了眼了!”
“……”
二人互相牵扯着出去,那怒火冲冲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叶锦潇摸着脸颊上的寒意,彻夜下来,两颊的表情有些僵。
阿夏担心:“小姐,他们……”
“没事,退下吧。”
阿夏叹了一声,出去时,与迎面走来的叶二撞上。
二人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一个进来,一个出去。
“小姐。”
叶二踢了踢鞋子上的泥巴,甩了甩衣角沾染的露水,整理好仪表,这才进了灵堂,看向小姐单薄清冷的背影。
“吩咐你的事,都办好了?”
“小姐放心,我已经将小公主带去……”
-
新的一日到来,帝都城犹如炸开的一锅粥:
“翊王府被袭了!”
因昨夜一事,百姓们凑在一起,便滔滔不绝的议论起来,惊讶的、意外的、猜测的……
同时,皇宫大成殿,早朝之上,君王发怒。
“无用!”
折子扔在地上,惊得百官齐跪,为首的太子一夜未眠,眼眶青黑,下巴那一圈青葱的胡渣未来得及整理,整个人显得憔悴。
“偌大的东宫,怎么连一个小公主都看不住?”
太子惶恐。
他彻夜调查,发现那进入东宫的贼人,用了迷雾粉。
迷雾粉是日月教所用之物,将其洒在人面前,只需吸上一口,便会思绪涣散,失去意识,成为一只提线木偶。
贼人正是用了此物,才能顺畅无阻的进入东宫,带走小公主。
可迷雾粉是日月教的东西,他若是当众声张,极有可能暴露东宫与日月教的关系。
除了日月教,还有谁会用迷雾粉?
但他与日月教合作,绝不会是日月教绑架了小公主。
那到底是谁?
想了一夜,查了一夜,毫无头绪,他头都大了。
一位老臣谨小慎微的开口:“皇上,臣听闻昨夜翊王府遇袭,太子殿下擒住了贼人,或许是那贼人绑架了小公主,若是对其严刑拷打,说不定能找出线索。”
“不可。”御史台的杨御史立即站了出来。
“若严刑拷打,逼急了他们,他们做出伤害小公主的事来,谁能负责?”
贼人可打可杀,死了也不紧要。
可小公主若伤了残了,便得不偿失了。
“依杨大人之见该如何?”
杨御史道:“找。”
“小公主是夜里失踪的,夜里四大城门皆关闭,无法出入,小公主还在帝都城里,只要派出足够的人手,仔细寻找,必能找到。”
不过,他还有另一件事要禀报。
杨御史掀开衣袍,跪了下去:
“皇上,小公主在东宫被掳,岂不代表着宫中守卫松散,贼人才能来去自如,若不严惩御林军与皇家护卫,如何能够保障您的安全?”
“昨晚,太子带着御林军去援助翊王府了,由皇家护卫保护皇宫,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曲大人难辞其咎!”
曲大人,皇家内侍的统领,翊王妃曲晚晴的父亲。
杨御史高声:“曲大人疏忽,导致小公主失踪,若不严惩他,难以服众!”
七八个官员跪地应和:
“还请皇上严惩曲大人!”
-
这一日,事多,混乱,翊王府遇袭,小公主失踪,再加一个皇家内侍曲大人被扣查,诸多事在同一日爆发。
但,这些都被叶锦潇抛在了脑后,她剪下了柔儿的一撮头发,带在身上。
亲眼看着柔儿下葬,回都路上,路过上次到过的那片竹林,停下了步伐。
“你们在这里等我,不必跟来。”
她独身进了竹林。
曲径通幽。
约摸一刻多钟,便寻到了那座竹林深处藏着的素雅小院,院子里的青菜冒着绿芽,篱笆里关着的鸡鸭啄着泥巴,僧人挑来一旦水,刚一抬头,就瞧见了门口站着的她。
“叶姑娘?”
叶锦潇回头,“玄慧大师。”
玄慧笑得一脸和善,一边开门,一边把水挑进去,“快进来坐吧。”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倒了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