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教……
太子坐在书房,捏着掌心那块纯黑色的日月紧密交织的令牌,沉思良久。
翊王想趁火打劫,绝不让他得逞!
哪怕动用日月教很危险,到了这个关头,顾不得那么多了。
“来人。”
“太子殿下,云良娣来了。”护卫先报了一声。
由于这几日事多,良娣的位份也不高,云微微被一顶轿子,直接从侧门抬进太子府,没有礼仪,没有宴席。
但,她心甘情愿。
攀附上太子,是她毕生所求。
云微微进来,款身行礼:“殿下,妾身泡了静心去火的菊花茶,您喝些吧。”
他哪有闲情喝茶?
云微微却是笑道:“近日事多,殿下心乱,妾身都已知晓,妾身与表姐相处了十年,她这个人啊,殿下最好莫要轻信。”
太子抬头:
“微微有何见解?”
“表姐为人奸诈阴险,擅于算计他人,阳奉阴违,殿下别看她表面风轻云淡,若是轻信,恐怕要栽跟头,必须将她逼急了,才能从她嘴里诈出有用的话。”
太子抬了抬手,云微微会意的近身。
“你了解她。”
他握住她的手,“你觉得,该怎么做?”
云微微眸光微转,略微思虑后,道:
“杀了君公子。”
太子:“叶锦潇与君无姬是好友,为了一个婢女,都能夜袭翊王府,若君无姬死了,她岂不疯了?”
“杀了他,想办法嫁祸给翊王,待他们二者相斗,殿下坐收渔翁便是。”
柔儿死了,叶锦潇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若君无姬也死了,她肯定会疯,疯狂之下一旦做出出格的事,必死无疑!
君无姬是推动叶锦潇爆发的一颗棋。
必须杀了他!
-
向月轩位置好,一边朝向月湖,后院朝着热闹的大街,叶锦潇站在二楼窗边,看着街上的行人往来,喝了两口茶。
叩叩——
“小姐。”
叶二在门口。
“进来。”
“小姐,我这两日四处走动,查了一番,柔儿出事那日,云良娣并未去过阳江茶楼。”
也就是说,柔儿的死与云良娣无关。
“不过,私底下云良娣与翊王妃曾见过几次面,不知二人暗中有何往来。”
叶锦潇抿了口茶,目光淡淡的越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喧闹繁华。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哪怕是天塌下来,这片江山仍是锦绣。
“翊、王、妃。”
她漫不经心的轻咬着这三个字。
命债,只有用命才能还清。
约摸半个时辰后,叶一神色匆匆的进屋来:“小姐,不好了!翊王的幕僚一齐参奏君门主夜袭翊王府的事,皇上下令,五日后处死君门主,以正皇室威严。”
叶锦潇得知,反应平静。
意料之中。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死,急什么?”
五日后处死,并非即刻执行。
急躁的叶一这才发觉自得知柔儿的死讯时,一直到现在,小姐都这般平静无波,不温不凉的模样像一潭死水,却也……叫人看着有些害怕。
“去大理寺找叶云羡,让他有空过来一趟,但藏匿好行踪,别被人知晓。”
小姐找叶大人作什么?
柔儿死了,小姐连一滴泪都未曾掉,平静的叫人心慌。
小姐该不会要做糊涂事吧?
可恨,他能力有限,除了尽力办好小姐吩咐的每一件事之外,再也帮不上别的忙。
叶一痛恨的捏紧拳头,大步踱了出去。
短短半个时辰,叶三匆忙奔来,带来的又是一则噩耗:
“小姐,听说聿王与皇上发生了冲撞,应是说的与处死君门主有关的事,皇上动了好大的怒,当众掌掴了他,惩罚他去守皇陵。”
叶锦潇指尖微顿。
这却是意料之外……
“小姐,聿王殿下来了!”
叶锦潇眸色微晃,立即道:“告诉他,我不在店里。”
当叶三把这个消息带出去时,站在向月轩外的楚聿辞轻捏剑眉:
“她不在?”
“去了何处?”
叶三低头:“小姐出去时,并未交代,小人不知小姐的踪迹,还请聿王殿下自便。”
说完,便走了。
楚聿辞站在门口,并未离去,微抬起头看向‘向月轩’的牌匾,清冷面颊上的巴掌印看起来很醒目。
暗红的巴掌印,与他矜贵的模样格格不入。
风行和景易候在不远处,二人神色皆是复杂。
“主子糊涂。”
风行低声叹:“他竟用自己的性命,为君门主作担保,他跟翊王是兄弟,胳膊肘却往外撇,难怪皇上会罚的这么狠。”
跟了主子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皇上罚的这么重。
看守皇陵,不言归期。
这跟架空主子有何区别?
“想不到平日里,主子与君门主处处不对付,却在这种关头,竟为君门主做到这般……”
景易沉声:“主子爱屋及乌。”
只是,乱成这般,眼下的局势,他越来越看不明了。
君门主的事……
只怕不好解决。
楚聿辞在门口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像是在等叶锦潇回来,但迟迟等不到,终默然的转身离去。
那背影看起来黯淡极了。
却不知,他转身后,叶锦潇从门后走了出来,目光复杂。
她一直在。
“小姐,您为何不见聿王?”叶三低声问。
“君无姬夜袭翊王府,冲撞皇室,此事已成定局,他身为皇子,却护着一个外人,今日被罚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