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怒极:“你们强闯谢家的地域,动手在先,还恶人告状,实在恬不知耻!”
雷天可不管什么廉耻不廉耻。
他就是要抢占这座玉矿山!
“谢公子下手如此狂妄,真当你们谢家还是从前的谢家?”
“你!”
“源儿!”谢大爷眼疾手快的握住谢源手里的鞭子,示意他冷静,莫要冲动。
此人说得对。
自潇潇走后,谢家受到影响,被皇室盯着,行事作风上一旦有丝毫差池,极有可能被皇室针对。
谢家……
确实已经不是从前的谢家了……
叶锦潇站在最偏僻的角落里,看见大舅与大表哥那怒在心口、又不得不强忍着的模样,心尖微痛。
她以为她的死亡,是个句号,能结束一切。
却不想即便是死了,也会牵连家族。
这不是她想看见的。
大舅,大表哥,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既对得起亲人,又能成全自己?
难道世间当真没有两全法?
双方激烈的争执后,个个面红耳赤,散开后,坐在各自的区域里。
谢家不肯退让,决不允许这些人强闯。
雷天带领着一行人,非闯不可,绝不让步。
双方僵持之下,互相瞪视着,气氛自然也变得僵硬肃冷起来。
他们包扎着伤口。
叶锦潇压低头,一直未动手,自然也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巡视了一圈,瞧见一个谢家的护卫坐在树后头,默默的缠绕着胳膊上的口子,提步走了过去。
刚靠近,护卫便十分警惕的握住剑。
“我是个大夫。”
叶锦潇立即举起双手。
“我不会武。”
护卫警惕的盯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蹲下身来,并从袖中取出一瓶药,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握剑的手才稍微松开。
“你想干什么?”冷声问道。
“我没有恶意。”
叶锦潇把药递给他,不禁委屈的说道,“我是被这些人强行抓来的,他们让我跟在队伍后面,给他们提供药物,关键时刻救死扶伤,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仔细一想。
瞧这小公子穿着白衣,模样干净斯文,刚才打架时,似乎没瞧见‘他’动手。
思至此,彻底放松了警惕,不禁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道:
“跟你在一起的那群人,就是一伙强盗!”
“他们攀附着江湖上的正派,打着正经的幌子,实际上,处处针对谢家,抢占我们的玉矿!”
做尽歹毒之事。
起初,日月教还挺收敛的,只敢暗中下手,不敢见光。
可自从叶锦潇小姐死后,谢家遭到皇室的制裁,日月教便彻底露出了爪牙,如今要来明抢了。
叶锦潇拧眉:“他们要强抢谢家的财物?”
“这事即便闹到官府去,也是你们有理。”
护卫摇头:“不是。”
他道:“我们谢家的每座玉矿山外,都会有日月教的人徘徊,他们闯入时,并没有带走任何玉矿与财产,却总能将矿洞内翻的乱七八糟。”
“就好像……”
他皱紧眉头,仔细的想想:
“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玉矿山内,有日月教想要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
叶锦潇沉吟起来,这时,那边走来一道挺拔的身形,“阿七,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谢源过来了。
她立即低下头,将药塞进那护卫手里,半转过身体便避让着走了。
二人擦肩而过。
谢源脚步顿了下,不禁扭头追着那白衣小公子的身形而去。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可莫名的,怎有几分熟悉的气息?
“‘他’是谁?”
“大公子,‘他’是被日月教抓去的大夫,看样子是个好人,还给了我一瓶药。”
谢源登时冷了脸:
“跟日月教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将这药扔了,当心上当。”
“是,大公子。”
那药扔了。
叶锦潇看见,并未说甚,微低着头回到日月教这边的地盘,身侧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去那边作甚?”
抬头,看见靠在树上的阎罗,正盯着她。
“我们与谢家是两伙人,你左右逢源,该不会是想搞无间道?”
叶锦潇看向他,问道:
“你知道此行的队伍里,有日月教的人么?”
“知道。”
他毫不意外。
“那你应当知晓,日月教乃江湖上赫赫有声的邪教,他侵占谢家之地,来意不善,何故还同流合污?”
阎罗闻言,忽然冷笑。
同流合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看,即便日月教是邪教,只要此行能为自己带来利益,还不是有那么多人追随?”
邪教?
只要不危害到己身,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侵占谢家又如何?
他们与谢家无亲无故,何必去管谢家的利益?
叶锦潇抿唇。
他这话着实说到点子上了,人性生来本是自私的。
“日月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你不知道?”阎罗惊讶,“你是秦老板亲荐之人,没想到他竟什么都没告诉你,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告诉你。”
“?”
叶锦潇一句话到了嘴边,又理智的咽了下去。
不说便罢。
不过,日月教想侵占谢家的玉矿山,找寻想要的东西,她岂会坐以待毙?
她不再答话,走到一旁,阎罗的目光倒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