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叶锦潇跑了几条街,见后方无人追来,感应了一下重明鸟,得知它暂时没有危险,这才稍作放心。
本想回熙临居,却意外瞧见不远处的商会管理处。
慌不择路的乱跑,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可怎么有一大群人围在外面?
这是出什么事了?
“大人!大人啊……”
“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靠我吃饭啊!”
“大人……”
二十几个蚕农围在府门之外,个个苦不堪言。
可,士兵挥着长矛驱使,语气凶悍的说道:
“大人此时不在府上,你们的情况也已经知晓,回去等消息吧!有了结果,自会通知你们的!”
哭哭哭。
喊喊喊。
再这么闹下去,也不会见到大人。
他们哭喊了两个时辰,又顶着灼人的太阳,晒得头皮都痛了,整个人口干舌燥,眼前发黑,不得已之下,伤心的互相搀扶着离开。
“你们这是怎么了?”
女子沉稳的声音传来:
“不妨说与我听,大公主定会为你们做主。”
农民们一听大公主名号,不禁又湿了眼眶,纷纷落泪,诉苦道:
“大公主殿下,我们冤啊!”
“这个月以来,商人们连连压低蚕丝的价格,以前一箱蚕丝能挣的银子,现在需要两箱!”
也就是说,需要付出两倍的货物,才能获取同样的钱财。
收益被拦腰斩断。
“我们都是最底层的农民,就靠着这些银子养活全家老小,可现在突然价格骤降,我们产不出双倍的蚕丝,挣不到银子,恐怕连今冬过年的银钱都没有……”
个个两泪纵横。
叶锦潇闻言,心底门儿清。
对蚕农而言,蚕丝压价了。
可两国商人对接时,蚕丝还是以往的价格。
那么,多余的蚕丝,到底是在哪个环节被贪污了?
这么多蚕农,加起来所贪污的数额,只怕是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她压着心底的思绪,道:
“此事我已经知晓,会命人去查探,你们先各回各家,跟往常一样贸易习作即可,相信大公主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们擦着眼泪,哽咽的道谢。
回熙临居路上,叶锦潇一直在想着此事。
熙临居。
“小姐,您回来了。”
叶二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
叶锦潇下意识将腰板挺直了些,之前与那些人交手,她被拍了好几掌,受了内伤,不想让叶二跟叶七担心。
“嗯。”
她如往常般点头,说:
“去帮我办一件事。”
“小姐,您说。”
“你现在去商会管理处……”
交代了几句后,叶二立马前往,叶锦潇进了院子,却没瞧见夜冥所在。
“叶七?”
稍稍寻了两眼。
“叶七?”
又出去了?
确定他不在后,叶锦潇这才抚着心口弯下腰,疼得有些龇牙咧嘴。
不过,幸好没人看见。
那个男人厉害得紧,下起手来的招式更是不客气,要不是有阎罗相助,她今日恐怕难以脱身。
到底还是太弱了。
“咳……咳咳……”
她扶着墙,有些踉跄的进了屋,爬到小榻上便赶紧盘起腿来,打坐,调养内伤。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飞速提升自己?
难道要像武林中人一样,习某种绝世宝典?稀世武功秘籍?
可她哪来这些渠道?
路漫漫。
这一路走来,她便难有轻松过。
想着想着,叶锦潇沉着内息,渐入佳境,连阎罗是什么时候进屋的都没发觉。
说来,阎罗并没有擅自进她的厢房,实在是他回来时,她连门都没关。
他一眼就瞧见了正在打坐的她。
彼时,她面色苍白,额头上浸满了薄汗,一看便是内伤不轻。
出于担心,再三犹豫下,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盘起内力凝聚于手心,轻轻抵在她的后背上。
“嘶——阎……”
“别动气,我助你调息。”
他内力不弱,再加上她自己的,能助她尽快调养好内伤。
叶锦潇也不忸怩,安心的闭着双眼。
阎罗看着这样的她,不免感到好笑。
练功这么重要的场合,若有一丝不料,极有可能走火入魔,遭遇不测,她竟如此放心他。
他不禁想起大公主赠予的那把软剑。
此事,该怎么跟叶锦潇提?
要不要提?
该怎么说?
他不该收下那把软剑的吧?
可大公主言谈举止实在大气得很,他若拒绝,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了。
可叶锦潇跟大公主不过才几面之缘,他擅自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叶锦潇会不会生气?
他心有思绪,难免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待叶锦潇迅速完成了一个大周天,气沉丹田后,睁开双眼,就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怎么了?”
阎罗像是愣了下:“什么?”
“我问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
阎罗收了内力,下意识摸了下脸,“我……只是在想今日那人是什么来头,怎会有那么厉害的武功,这才走神。”
叶锦潇起了身,道:
“他是璃黛姑娘的人。”
“那位璃黛姑娘应该来头不小,我们即便不怕她,也不得不防着她身边的那名护卫。”
“她想要重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