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沉思须臾,收回了簪子:“蓝大人最好说的是真话。”
说罢,提步离去。
蓝渊轻叹一声。
他又何必说假话?
得罪她,他确实讨不着什么好处,又何必自讨苦吃?
“蓝大人认识萧姑娘?”不远处,突然响起的声音令蓝渊神色一正,回头看去,只见大公主站在拐角处。
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知是否听到他们的谈话。
蓝渊皱了下眉,过去行礼。
宗政睿看着他:“蓝大人,认识萧姑娘?”
这话,似乎并不是表面意思。
“认识,”蓝渊道:“公主殿下也认识萧姑娘,我们都认识她。”
“蓝大人真会说话,”宗政睿提步走来,脸上带笑,“可我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蓝大人,答非所问。”
方才,二人谈话时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旧识,只是离得较远,没有听清二人在说什么。
但她能猜到,萧锦的身份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蓝渊知道萧锦的真实身份。
蓝渊神色疑惑,拱手弯腰道:“不知公主殿下此言何意?下官愚钝,还请公主明示。”
宗政睿看着他。
他神态自若,那有一说一的模样,似乎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肯开口,她又怎么撬得开他的嘴?
罢了。
“二皇子快要入宫了,蓝大人去探望父皇吧。”
“公主不去?”
宗政睿扶了下头上的伤,想起桑南皇之前的话与愤怒的表情,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直接离开了。
但,蓝渊入了殿,并没有见到皇上。
就连二皇子来了,也没见着。
小太监来报,说是皇上服了药,已经睡下了,唯有待他醒来,才能召见诸位。
一时,众人在殿外等候着,无一人敢离开,也不敢有怨言。
实则,寝殿内,桑南皇靠坐在床头上,并没有睡下,正目光痴痴的看着龙榻前的美艳女子。
紧紧握住她软摆的柔夷,眼底有欲望,奈何力不从心。
“月儿……”
将死之人,已经支棱不起来了。
可还是垂涎的亲了她好几口,沾了满脸的口水。
柳明月强忍着眼底的厌恶,捏紧指甲,牙齿都快要咬碎了,“皇上,您当心身子,待您好起来,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桑南皇比她大将近四十岁。
足以当她爷爷了!
当初,她被抄家流放,与父母羁押往边境的路上,一路跋山涉水、风尘仆仆,吃不饱、穿不暖,受尽苦难,又因她容貌一绝,更是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
爹为了保护她,被两个山匪活活打死。
娘也沦落为……
受辱至死。
就在她即将活不下去时,被前来边境之城做贸易交涉的桑南皇看上。
施了手段,活了下去,可父母之死已经无法挽回,她的悲哀与不幸、已经注定。
全都是因为叶锦潇!
若非是她,她又怎么会被聿王休弃出门?又怎会全家流放边境?
都是那个贱妇!
她本想在桑南国苟且余生,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会在桑南皇宫见到叶锦潇!
上次,大公主与二皇子进宫侍奉,叶锦潇就站在寝殿外。
她看得真切。
是她!
真的是她!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来。
这次,她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桑南皇握住她的手,捂在胸口上,止不住心猿意马,又叹气连天,问道:
“月儿,你举荐的那个萧锦,真的能医好朕的病吗?”
“可朕这两日总觉得身上凉的很,哪怕盖两床被子,穿得再多,骨头都是凉飕飕的。”
“皇上福泽万年。”柳明月柔笑道。
“那萧锦医术高超,比太医院的所有大夫还要厉害,不瞒皇上,当初涉及南渊皇、死了上万百姓的疫病,就是她治好的!”
“如果她医不好你,就是不上心,届时,皇上只管下令处死她,若敢违抗,格杀勿论。”
-
宫外。
叶锦潇一路上在想那支南渊富商的事,打算潜入驿馆,一探究竟。
不过,现在青天大白日的,行动不便,得推迟到晚上。
眼下,她无妨先做另一件事。
回到熙临居。
打了声口哨,重明鸟便从假山石头的缝隙里钻了出来,瞧见叶锦潇手里有一块乳白色的小暖玉,高兴得很。
“啾啾!”
两个翅膀一扇一扇的跑过去,啄着就吃。
叶二看见,摸出账本,默默的在上面记了一笔,并算了算眼下的现银,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
叶锦潇摸着重明鸟的小脑袋:
“你与我已经血液相融,成了契约关系,那我算不算是你的主人?”
它挥挥翅膀:
‘你是我的第四任主人。’
“第四任?”
那前三任呢?
‘人类命短,他们都被我送走了,等我将来把你也送走,就能自动解除契约,准备迎接第五任主人了。’
“呃。”
行吧。
这小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目前的它除了吃、就是吃,还只吃玉石,每日的食物都是一项巨大的开销,只会花她的银子,还瞧不见任何用处。
说不定哪天她不想养这废物了,就扔掉了。
“帮我个忙。”
‘主人我还小,有什么事不如等我长大了再……叽叽!’
“我可等不及了。”
叶锦潇素手一扬,就把它拎了起来,“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