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三个!
“谁?”
“是谁?”
是谁分走了他的宠爱?
“是谁趁我不在,趁虚而入?是哪个卑鄙无耻的?我要捏死他们三个!”
叶锦潇白了他一眼。
懒得理他。
“我走了。”
“等等!”
君无姬跨步追得紧,“你去见杨老板,我也去。”
“我是去谈正事的。”
“我也是认真的,”君无姬说,“小锦儿,你有所不知,像这些富商,大多都是上了年纪,四五十岁,还挺着个大腹便便的肚子的恶臭男。”
“他们仗着手里有钱,十分猥琐,特别是见了你这种水灵灵的小姑娘,很容易起了歪心思,我要去保护你。”
叶锦潇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狗皮膏药!
“行,去了驿馆,你在下面等着,不许闹。”
“我不跟你一起吗?”
“那杨老板性子古怪,不见外人。”
“那……”
君无姬想了两秒,“那行吧,我就在楼下等,管他杨老板李老板还是张老板,只要他不姓楚就行。”
驿馆。
此行,叶锦潇还存着另一份心思:想要看看杨老板真容,或试探一番,看是否是旧识。
抵达时,杨管事已经笑着迎来:
“萧姑娘来了。”
“我们老板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叶锦潇颔首:“劳烦。”
“请。”
杨管事引路,并派了一位侍从,领君无姬去厅内小坐饮茶。
君无姬看着叶锦潇上了二楼,进屋后,还关上了门,那严实紧密的样子,仿佛跟防贼似的,不禁低骂了句:
“小国小门小户,穷讲究。”
二楼。
屋内。
那块雕花屏风仍横放在那,隔绝了内室外室的视线,男人依旧坐在屏风后,只能看见依稀的轮廓。
昨晚,她差一点就能看见他的真容。
“萧姑娘,坐。”
压着的嗓音略显嘶哑,分辨不出年龄。
但至多不超过三十五岁。
叶锦潇折身坐下,倒也不急着谈生意的事,而是问道:“杨老板是从南渊国来的,想必生意做的很大,应该听说过谢家吧?”
男人话音如常:
“谢家乃南渊首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杨老板可曾与谢家合作过?”
“这是自然。”
“那便巧了,我也曾与谢家合作过,不知杨老板叫什么名字?说不定以前我们曾碰过面。”
男人道:“在下姓杨,名松安,来自南渊国宜城。”
“是你!”
叶锦潇惊奇的站起身来:
“杨兄,当真是你?我是顾雪啊,只不过出门在外,为了行事方便,才用了‘萧锦’这个化名。”
“你去年走的生意,还是我们顾家押的镖,你想起来了吗?”
男人声线惊讶:
“哦?顾姑娘?这么巧?”
叶锦潇先是高兴,马上又感到惋惜:“没想到竟会在桑南国碰到杨兄,你妹妹的身体好些了吗?她从娘胎带病,自幼受病痛折磨,唉……我常常挂心于她。”
屏风后,男人的声音归于沉默。
一秒、两秒、五秒……
他没有回答。
叶锦潇眼底的神色逐渐加深。
她叫顾雪,她编的。
可这名叫‘杨松安’的商户,是专门为朝廷做皇盐生意的,与顾景行有合作,她听顾景行说过。
而杨松安根本没有妹妹。
如果他答错了,便代表他身份可疑,极有可能是出卖了她的人!
屋内,空气逐渐安静下来。
一扇屏风,两道呼吸,似有微妙的气息在二人之间弥漫——
良久。
“我妹妹……”
男人开口,声线平静:
“我根本没有妹妹,萧姑娘,你记错人了。”
-
半个时辰后,叶锦潇下楼了。
君无姬立马放下茶杯,“小锦儿,忙完了?”
叶锦潇站在一楼,回头扫了一眼。
与杨老板的谈话,摸不到丝毫漏子,可她总觉得此人哪里不太对……说不上来。
罢了。
“忙完了,走吧。”
君无姬跟上:“我茶都喝了两盏了,该说不说,这里的茶是真的差,竟然拿去年的陈茶招待我!真是小国小户出刁民,可给我舌头都喝麻了。”
叶锦潇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既然是陈茶,你还喝了两盏?”
“我坐在那里,实在无趣,不知该干什么,只能饮茶了。”
“我给你找点事干?”
君无姬眼睛一亮扑上前,那积极的样子,就只差把舌头吐出来,跟条狗一样了。
黏巴黏巴的。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只不过走两步,叶锦潇就得扒拉君无姬一下,走几步,又得扒拉几下。
“君无姬,你没长骨头吗!”
“我是软骨头。”
“走开一点了。”
“我们之间已经隔着一公分那么远了!你还想要我走多远?是不是你在桑南国,我走到北燕国去那么远?”
“……”
君无姬总有一种惹得她跳脚,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打他一顿的本领。
二楼。
轩窗打开。
一道墨影立于窗后,看向二人离开的背影,打打骂骂、又凑在一起,像极了打情骂俏。
男人眼底的隐忍几乎藏不住了。
可……
他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