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很难,可看见黑米的模样,同为女子,女性生来感情细腻,她看着并不好受。
叶锦潇坐了下来:
“事在人为。”
阎罗:“难如登天。”
他忽然看向楚聿辞,“要不我们先回大陆,叫聿王发兵过来?”
楚聿辞眸色闪了一下。
“聿王手里有兵权,他应该能做到,我说的对吗,聿王?”
叶锦潇扶额:“这座岛屿偏僻而隐秘,我们来时,经历了那么多危险,还需要特大的船只,才能抵达,南渊国是个内陆国,哪来的船只?”
阎罗的说法,无异于异想天开。
根本不可能完成。
“楚聿辞,你别听他胡诌。”
兵力岂是说调就调的?
跨越千山万水,翻洋过海,没有那么容易。
叶锦潇说了几句,没得到回应,这时才发现楚聿辞怔着神色,不知想了什么,正在走神。
“楚聿辞?”
他在想什么?
“楚聿辞?”
“嗯?!”
推了他一下,他才陡然回过神,那不在状态的样子令叶锦潇捏起眉头,“你怎么了?莫不是南渊国出什么事了?”
“没有!”
他回答的飞速,对上她探视的目光时,捏紧眉峰,侧开了头,没有再言。
叶锦潇觉察不对,“难道真出事……嘶!”
心脏猛的一抽。
“潇儿,你怎么了?”楚聿辞神色一紧。
“我……”
心口似针扎一般,刺痛感无比熟悉,是重明鸟的召唤!
她拍案而起,身形一提便从窗口跃了出去:“不好!小红遇到危险了!”
阎罗立马翻窗:“等等我!”
黄昏暮色,林深重重,数支木箭咻咻的射着,穿破草叶簌簌的响,惊得一只红色的鸟儿扑着翅膀,四处逃窜。
只见七八个蹬着草鞋的奴隶盯紧半空的方向,不停射了箭去。
咻!
咻!
重明鸟四处飞:‘来人呀!要鸟命啦!’
‘救命呀!’
‘嘎嘎嘎!’
叶锦潇通过感应,疾速赶了过来,只见几个奴隶拉着一张巨大的网,朝着重明鸟盖去。
那往上疾飞的翅膀,无法穿破束缚,几支木箭射去。
“小红!”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更快一步,厉影乍闪,大网便被破开,受伤的重明鸟登时坠落在男人的掌心。
叶锦潇疾步奔近,陡然瞧清男人的脸。
“叶七!”
真的是他!
是他!
他身上穿着大片大片的芭蕉叶做成的‘衣裳’,头上戴着草帽,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抹成了黝黑色,乍一看,他跟岛上的奴隶一模一样,与本岛居民高度相似,可叶锦潇仍一眼识出了他。
夜冥的神色略显意外,下意识看看自己的伪装,不知是哪里漏了陷。
看见他安好,叶锦潇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叶七!你没受伤吧?你怎么样?这几日你都去哪了?”
夜冥把重明鸟放进她的手心,“我伪装的很好,他们没有发现我是外来者。”
这几日,他便用这身伪装,在岛上行动自如,听说了祭典一事,觉察到是她,便想来找她,没想到先碰到遇到危险的重明鸟。
“没受伤就好,你可瞧见君门主了?”
夜冥摇头。
“既然你们都在岛上,想必君门主也在,只是不知他在哪个位置。”
夜冥看着她,“我找不到他。”
“你找过了?”
“这几日,我将岛上的地形大致了解了一遍,发现岛上的奴隶主共有八大家,其中以拥有无情卫的仇家首当其冲,我前日与之交过手,那无情卫是一批比死士还要令人忌惮的杀手。”
叶锦潇捏起眉头。
连叶七都认为无情卫厉害,想来,那无情卫定是不容小觑。
阎罗站在旁边,双手环胸,一边摇头,一边叹道:“欸,还是叶七好,见到叶七,我真是倍感亲切。”
那个君门主嘴巴毒,跟他说话,他都会怼他。
但是叶七不会。
无论他跟叶七说什么,叶七都不会骂他,也不会烦他,叶七的脾气超好。
楚聿辞紧抿薄唇,看着二人谈话的语速与模样,就像一对拥有高度默契的恋人,所谈的话题一点即通,无需解释,关系看起来很亲近。
他心口压抑得紧紧的,很不好受。
阎罗叹了几声,叹着叹着,突然瞥见一脸阴郁的楚聿辞,手肘捅了他一下:
“嘛呢?”
怎么变成苦瓜脸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叶七?”阎罗性子直爽,但不代表他是傻子,道,“其实叶七很好,虽然他不爱说话、武功不入流、像个闷葫芦,呆呆的,笨笨的,但他人很好。”
“你跟叶锦潇,还有叶七,你们三个一起过日子,不就好了?”
“……”楚聿辞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阴戾似箭。
阎罗脖子一缩。
瞪他干什么?
真是跟君门主一样不讨喜。
还是叶七好。
叶七就从来不会凶他。
他立忙快步上前:“叶锦潇,你先别担心君门主了,君门主得知祭典的消息,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重明鸟看起来好像伤得不轻,它没事吧?”
它晕过去了。
它啄破了自己的翅膀,用自己的血为楚聿辞疗养,伤势未好,又被奴隶们当做猎物追击。
叶锦潇小心的把它揣进怀里,“我们先回去。”
啪!
不远处,突然响起的巴掌声,惊得一批奴隶吓得跪在地上。
“没用的畜生,连一只鸟都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