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跺脚。
晦气!
真是两个活祖宗!
相较之下,他还是比较喜欢叶七大人。
“叶锦潇,把这个人交给太医院吧,这是君门主的意思。”
君无姬:“?”
这兔崽子!
说什么呢?
利眼瞪了过去,阎罗双手叉腰,得意的昂了昂下巴,拔腿就跑了。
想拿捏他?
门都没有。
告辞!
叶锦潇叹了一声,招了招手:“他晕过去了,过来帮忙。”
君无姬才不去。
夜冥提步上前,手掌一托,便将少年拎了起来,瘦小的身体就跟拎小鸡仔似的,淡声道:
“伤得很重,若是在紧张的环境下,很难将养,不如放在你的宫殿里。”
叶锦潇抬头。
四目相对。
眼神飞快的对了一瞬,有什么信息不约而同的达成。
“黑米,将西边的偏殿床铺整理一下,姜小公子在这里养伤,再去叫御医过来。”
“是。”
此事敲定。
姜淮柔住在西偏殿里,躺在床上,已是昏迷状态,苍白着脸色看着叫人心疼,蜷缩着身子,没有安全感。
御医来过,包扎了伤口,喂了药,他便沉沉睡去。
叶锦潇让黑米在门口守着伺候,便关上了门,与几人移步至旁边的宫殿。
脚步声刚刚消失,西偏殿的床榻上,少年忽然睁开了双眼。
眼中,尽是清明。
坐起身来。
捏着受伤的腕子,扫了眼门外的方向,知晓那里有人,身子一猫竟轻盈的从轩窗跃出,沿着长廊迅速潜伏至正殿的窗下,跃了进去。
正殿,是叶锦潇的住所。
殿内,陈设摆放齐整有秩,其中不乏一些图纸、舆图、书册,还有叶锦潇的衣物。
他放轻脚步,压沉着呼吸,悄然无声的翻找着什么……
-
一个时辰后。
入夜。
吃过了晚饭,叶锦潇步伐匆匆,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一边走,一边冷声:
“我都说了几遍了,君无姬,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他是姜国公府仅剩的血脉,我必须要保护好他,才能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你整日拈酸吃醋,不分场合,除了给我找麻烦之外,还有什么用?”
“小锦儿,我……”
“走开,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挥开君无姬。
君无姬神色无比受伤,眼中的光几乎要碎了。
“你也别跟着我。”叶锦潇看向楚聿辞,“多大的人了,没有自己的事做吗?成天跟着我,外面的流言传成什么样了,坏我声誉。”
“潇儿……”
“通通都走!”
叶锦潇不耐烦的说完,进入寝殿,将所有人拒在门外。
黑米看见气氛不对,小心的问道:
“主人,怎么了?”
“给我打热水,我要沐浴。”
叶锦潇意乱神烦,扯着领口进了屋。
黑米不敢多言,吩咐下面的人,小太监们挑来一桶桶水温刚好合适的热水,很快就打满了浴桶。
“都退下,别来搅扰我。”
“是。”
昏暗的屋里只点着一盏烛光,朦胧的气氛看起来格外柔和,令人无端生出几分倦意。
蒸蒸的水汽漂浮而起,打在屏风上,映着女子纤细的后背影子,她慵懒的靠着浴桶,微侧着头,昏昏欲睡。
忽然。
似乎有轻微的开门声。
吱呀——
叶锦潇身体微沉,浸入水面,“谁?”
屏风外,脚步微顿。
两秒后,响起少年有些嘶哑的声音:
“陛下……我……我害怕……”
是姜淮柔。
“怎么了?”
“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一闭上眼便是至亲的死状,犹在眼前,我更怕那个人会来杀我……”
带着哭腔的嗓音,还有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像只受伤的小兽,可怜至极。
叶锦潇沉声:“皇宫四周都有守卫,况且这里是我的寝殿,防守的更为森严,你不必害怕。”
“可我不敢一个人。”
“你先回去,我派人来陪着你。”
“陛下,我不要。”
少年的脚步往前晃了几步,靠近了屏风,啜泣道:
“求陛下为我家人报仇,求陛下保护我。”
“我已经在想办法调查此事了,也绝不会让你出事,你还希望我怎么保护你?”
“求陛下……疼我。”
叶锦潇眸色微沉。
同时,屏风外的姜淮柔一边用啜泣的哭声掩盖了动作声,一边拿起叶锦潇换下来的衣物,迅速翻找着什么。
可,他拧起的眉头,似乎并未找到想要的东西。
莫非……
她贴身带着?
半晌,叶锦潇的嗓音沉起:
“姜小公子莫要说这种话,我如何疼惜得了你?”
“陛下可以。”
少年裹着纱布的手掌缓缓抚上屏风,一点一点的绕了过来。
“陛下……”
少年探出了半具身体,有几分羞怯的看向那浴桶中的女子。
水面上漂浮着妖红的花瓣,随着水波轻轻漾动着,女子浸在水中,肌肤似雪,寸寸白璧无瑕,深邃的锁骨仅是瞧了一眼,足以令所有男人无法抗拒。
他羞赧、又鼓足勇气般走上前:
“请陛下仁慈,给淮柔一处安身之所,淮柔感激不尽。”
微凉的手指搭在女子的手背上。
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手指沿着小臂一点一点的往上,伏低的身子像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