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我们当真能去藏剑山庄?”
“你看,何护法对这桩案子极其上心,若我们能协助他,破了此案,想必能通过他的手,达成你的心愿。”
“可何护法不太看得起我……”
“凤少主难道就看得起你了?”叶锦潇道,“你对藏剑山庄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认为它高高在上,故而将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上,你且只当它是一个寻常之地,再想想看呢?”
阎罗迟疑。
如果把藏剑山庄只当成一个寻常普通的地方来看……
对不起。
他做不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惹事就是了,我去附近转转。”
“好。”
叶锦潇也在着手侦查此事,只不过,等她准备回屋时,却被一名侍从请了出来。
侍从道:“叶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处屋子离停尸房较近,恐怕冲撞了你们,故而给你们重新换了处屋子。”
领了路,将他们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旁边,还冒着袅袅的烟雾,充斥着呛鼻的油烟气息。
这是把他们赶到厨房来了!
叶二挥着衣袖,呛了好几声,“旁边在做饭,油烟都往这里飘,这哪里能住人?恐怕这不是阮岛主的意思,而是凤少主的安排吧。”
侍从没说话,点了点头就先走了。
“小姐,这凤少主实在欺人太甚。”
明的玩不过,玩暗的。
未免太无耻了?
“说什么停尸房冲撞我们,昨晚怎么不说冲撞?她一来,就成了冲撞了。”
叶锦潇道:“横竖我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且让让她便是,你去把窗户关上,另一边窗户打开,总不叫油烟全都飘进来。”
“是。”
叶二掩着口鼻进屋。
刚把窗关上,却是惊呼道:
“小姐,这墙都是坏的!”
墙的另一边就是厨房,哪怕关了窗,油烟也是挡不住,今晚,他们怕是连个安稳觉都别想睡。
叶锦潇挑眉,走进去看看。
从那破口的墙,看见厨房里正在忙活做饭的侍女,杂乱的厨房,各类食材。
她眸光一转,忽然提步进了厨房。
外面。
“叶公子。”
夜冥侧头,看见一名侍从走来,恭谨的弯下了腰:“叶公子,凤少主请您过去一趟,怕此处环境简陋,怠慢了您,可以给您换个更好的住所。”
夜冥淡漠,言简意赅:
“凤少主有婚约在身,我不便与她独处。”
说罢,便进了屋。
侍从将他的原话带到凤璃黛耳中,凤璃黛悠闲的饮下杯中之茶,眉间尽是胜券在握之气:
“还以为有多大的气节。”
“没想到,还是被凤家所吸引,他拿我的婚约说事,不就是暗示想接近我,又不敢么?”
她说了,整个东海,想娶她的人排到了百公里开外,根本没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包括叶七。
等她把叶七拿下,已经想象到叶锦潇那失望、震惊,又不敢置信的反应了。
弹指间,便是夜色。
一入夜,便人心惶惶,今夜,必有一人会死。
有人担心,约了人一起睡,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有人则盘腿打坐,彻夜不眠;有人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倒头就睡。
被厨房熏了一整日的屋子里都是油烟,床、凳子、桌子用手抹一下,都能抹下来一层油。
两道身影正躺在屋顶上。
月光皎洁。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叶锦潇枕着手臂,迎着夜风。
明明是同一个月亮,海上的月亮似乎比大陆的月亮更圆,也更亮,像一个巨大的玉盘,就连月光都觉得甚是好看。
不知是地理位置有异,还是心境早已不同的原因。
夜冥眸色隐暗。
天涯共此时?
她……在挂念聿王?
“叶七。”
他抿了抿唇。
“叶七,你睡着了?”
“叶七?”
叶锦潇唤了两声,没得到反应,身体朝一边侧去,准备眯会儿,只是倏地听到了什么,弹坐起身。
有动静!
夜冥也起了身。
“那边似乎有声音,我们过去看看。”叶锦潇身形一跃,稳稳的落到地面上。
等等。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一听到动静声,叶七就醒了,可她方才唤了他好几声,他都不应。
“你刚才怎么不应我?”
“我没听见。”
“我不信,你听见了,但是故意没应我。”
“没有。”
“你不高兴啊?”
“没有。”
“别不高兴了,你总这样耷着脸,年纪轻轻的都长皱纹了。”叶锦潇碰了碰他的手肘,快步拔了出去。
夜冥有几分犹疑。
摸了摸脸,触了触眼角。
“你干嘛呢?”阎罗打开门,突然就看见这怪异的一幕,“你没听见那边有动静声吗?我跟叶二都听见了,你在这里摸脸干什么?”
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难眠?
阎罗狐疑的瞧着他。
仔细一看,叶七还属实耐看,属于特别冷傲的类型,眉骨锋利,有一种‘很不好惹,别来沾边’的桀骜,还有一种‘若敢沾边、必下死手’的矜冷。
另一边。
众人齐聚在花园的池塘旁,全部看向那闭着眼睛、手里却拿着剑行走的苏扬。
“是他!”
“看他这姿态,不是正要动武吗?叶姑娘还说梦行症不会伤人,依我看,分明就是他杀死了那些人。”
“对!”
今晚,可让大家找到铁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