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邪老道气急败坏的样子,陈勉嗤笑一声道:“怎么?前辈还想跟我练练?”
邪老道本就是陈勉的手下败将,还有软肋被他捏得死死的,哪敢跟他上手?
就算真的打起来,陈勉一米八的大高个,对付他一个干瘦的小老头那还不跟玩似得。
邪老道哼哼两声道:“我余淮水是斯文人,不会跟小辈动手,也不屑动手。我只是想告诉你,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别以为侥幸赢了我一次,就真把自己当号人物。”
“你今天要是非要跟我撕破脸皮,回头要你好受的,到时候你保证你哭爷爷告奶奶都懊悔不及!”
陈勉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有点乐了,脸上没有半点畏惧:“哎哟喂,这么听起来,前辈您还是个人物呢?要不说出来吓唬吓唬我?”
邪老道大概还没遇到陈勉这种油盐不进的愣头青,咬着牙恶狠狠的道:“鬼道门听说过吧?”
鬼道门?
我听到这个名词,不由得惊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陈勉一眼。
之前陈勉告诉我,我爷爷就曾经是鬼道门的一员,而且,鬼道门的人如果知道我是他的孙女,恐怕会找我麻烦。
难道眼前这个叫余淮水的邪老道还跟鬼道门有关?
邪老道注意到我的表情,以为提这个名字震慑到
了我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继续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知道鬼道门的,也不算孤陋寡闻。”
“实话告诉你,鬼道门九鬼之一的养尸人就是我师兄,你们要是敢得罪我,那就是跟鬼道门为敌!”
“年轻人,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别为了逞一时之能,给自己惹麻烦。”
养尸人?
那不就是胡九指吗!
我草!
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勉这回不再装傻了,他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邪老道:“甭拿鬼道门来压我,别说鬼道门现在分崩离弃,九鬼只剩下四个,就算鬼道门全员到齐,我也不带怕的。”
邪老道眼珠子一缩,满是诧异,惊愕的问:“你,你小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鬼道门内部的事?”
陈勉嗤笑道:“我不光知道鬼道门门庭破落,今非昔比,我还知道你那个养尸人师兄受了重伤,不可能替你出头。以他的谨慎小心,此刻怕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龟缩着养伤吧?”
“谁说我师兄不会替我出头?他此刻就……”邪老道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眼睛狐疑的盯着陈勉,突然冷笑,“你小子,够精的啊!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你这是在套我话呢!”
“咱们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说吧,你要怎样才
能解除反制的术法?”
陈勉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之前那个雇主,冯家的二少爷冯浩楠弄死过一个女学生你知道吧?”
邪老道有些心虚的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女人自己找死,撞见了冯少爷藏尸的秘密,还以此为要挟,让冯少爷娶她。”
“冯少爷不喜欢被人威胁,也怕她受不住秘密,所以就杀人灭口了。”
我听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一条人命在他眼里轻飘飘的跟一张纸一样。
心里不由得有些憋闷。
陈勉大概是察觉到了我情绪的波动,按住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继续道:“那个女人是被他们活活折磨死,然后抛尸人工湖的,她死后怨气不散肯定是要找冯浩楠报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冯浩楠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是因为你给了他一道开过光的护身符吧?”
到了这个地步,邪老道也不在隐瞒,点头道:“没错,那个女的死了的第二天晚上就来闹过一次,我就将一枚护身符给了他,有那么护身符在,女鬼不敢近他的身。”
陈勉直接道:“我要你毁了那张护身符。”
“什么?”邪老道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一句,“那护身符现在在冯少爷的手里,冯少爷人都进去了,我怎
么毁?”
陈勉气定神闲道:“我相信前辈的神通,而且,冯家做事狠绝,难保事成之后不会翻脸不认人,以前辈的谨慎,不会没有留后手吧?”
邪老道沉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那张护身符我确实留了一手,只要我这边做法,那护身符就会失去效力。”
陈勉笑道:“那就劳驾前辈了。”
邪老道没办法,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和冯浩楠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护身符,然后默念了几句咒语,随即“轰”的一声,指尖窜出火苗,将护身符燃烧殆尽,化作一撮黑灰。
“好了。”邪老道做完这些之后,立马急切的对陈勉道,“现在该轮到你履行承诺了。”
陈勉倒也说话算话,拿出一张写了红色符文的黄表纸,手指捏了几个法诀,然后也窜出一道火苗,将黄表纸烧尽。
邪老道脸上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下去,腐烂的颧骨也没了黑气,整个人比刚才精神很多。
邪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露出欣喜的表情,看样子,反制的法术已经解了。
“前辈,这样可以了吧?”陈勉看着邪老道,征询似的问。
邪老道自然没什么话说,不顾顿了顿,疑惑的问陈勉:“你拿捏住老朽这么大一个把柄,就只用来交换让我毁掉
那张护身符?”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想问的,这个邪老道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本来陈勉完全可以捏住他的把柄要挟他,逼着他先毁掉冯浩楠的护身符,再让他好好尝尝被自己的邪术反噬的痛苦。
可是陈勉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了。
陈勉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前辈言重了,你我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我对前辈也没什么恶意,只不过那个冯少爷弄死的女人是我老板的朋友,不出了这口气,我老板心里不舒服,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原来如此!”邪老道听他这么一忽悠,竟然真的信了。
两人还假惺惺的寒暄了两句。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