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远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和企图。
他声音因为恐惧变得颤抖,急切道:“燕婉,抛弃你是我懦弱是我不对,可是跟何家没有关系,你想要报复,冲着我来,别伤害他们。”
“我真的只是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我没想过争什么,你收手吧,要是被我爸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现在劝我收手?”林燕婉冷笑一声道,“我已经把你眼前的障碍都扫清了,现在叫我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反正他们也没真心把你当做家人,你又何必继续看他们的脸色?何家的产业,迟早都是你的。”
何清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质问:“你说帮我扫清障碍?难道,难道小凡也是你……”
林燕婉语气平淡道:“我只是好心告诉他,你被冯家那个二少爷抢了几单生意,被老爷子骂了一顿,他就义愤填膺的要去找那个冯二少爷给你出气。”
“本来我也没想害他,只是想看他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可谁知道冯二少爷这么心狠手辣,竟然直接把人弄死了……”
“林燕婉,你!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疯子!”何清远又气又怒,这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他近乎崩溃。
他声音带着哭腔,绝望的哀嚎:“你明知道小凡性格冲动,喜欢
打抱不平,你还故意在他说那种煽动性的话!小凡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别说得那么好听,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我从来不想要什么股份和权利。你做这些无非就是想报复我 ,想看我懊悔,痛哭流涕,好啊!你现在做到了!”
“可是,可是小凡还那么年轻,你,你怎么能狠得下心去害他?”
看得出,何清远跟何不凡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感情确实很好。
我听完两人的对话,三观震碎不说,心里也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何家的发生的这些事,不光是冯家在搞鬼,还有林燕婉在其中推波助澜。
难怪她上次突然跑到我那里,让我别插手何家的事,估计是怕我们知道些什么,节外生枝。
现在想想,这个女人还是偏执得可怕。
知道这些真相之后,何清远大概一辈子都会沉浸在自责和懊悔当中。
如果这真是林燕婉对何清远当年抛弃她展开的报复,那她这手腕真的够绝。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燕婉也坦然,直接跟何清远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该做的事我已经做了,你如果想替他们报仇的话,那就报警把我抓起来。”
说完,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远去,应该是林燕婉离开了。
何清远在里面待了
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走。
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赶紧用手扶着马桶盖缓缓的站起来。
“嘶——”
听了半天的八卦,我这脚筋都蹲麻了,他们要是再不结束,我都怕自己撑不住。
除了厕所,我正准备回去,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走出来,挡在我面前。
我始料未及,被吓了一跳,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林燕婉。
她没事躲在厕所门口干什么?
该,该不会是在蹲我吧?
我莫名有点心虚,可面上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呼:“嗨,何夫人,好巧,您也上厕所啊?”
“巧吗?”林燕婉嗤笑,殷红的嘴角挽起,目光幽幽的盯着我,“我专门在这等你呢。”
“等,等,等我干啥?”我一紧张,说话都结巴了。
这下完了,等于不打自招。
这个林燕婉可是个狠角色,我上次压了她一头,现在又知道了她这么大的秘密,万一她为了杜绝后患对我下手怎么办?
我心中忐忑,想办法脱身,一拍脑门假装着急道:“哎呀,陈大师还在那等我呢,我先不跟您聊了。”
我说完就要开溜,可林燕婉早有防备,大长腿一跨,挡住我的去路,声音冷冷道:“不着急,吉时还没到,我只是有两句话想单独跟沈小姐说,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看来想跑是跑不成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您说吧,我听着。”
林燕婉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应该都听见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我刚才在厕所睡着了。”我求生欲爆棚,胡乱找借口。
林燕婉笑了笑道:“听到也没什么,沈小姐不用这么紧张。”
“上次单独见沈小姐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沈小姐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肯定明白。我对沈小姐很放心。”
“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老头子的事劳烦你和陈大师费点心,让他安安心心的去,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样对你我大家都好,你说是吗?”
林燕婉完全吃定了我不会去何建林那里告状,而且说话时候的气魄胸襟,简直比爷们还爷们,要不是性格偏执得有点可怕,我还挺佩服她的。
既然大家都把话说明白了,我也跟她交个底:“您放心,何老爷子的尸体今天下葬之后就算完事了,我和陈大师不会再过问何家的私人恩怨,我们只管死人,不管活人,这是规矩。”
林燕婉满意的点点头道:“和聪明又爽快的人聊天就是舒服,待会儿我会让财务把你们的报酬结了。
”
我从厕所回来,赶忙回到灵堂,陈勉狐疑的盯了我两眼,不过并没多问。
到了吉时,何老爷子的棺木顺利落葬,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可就在离开墓园的时候,我余光瞥见有个男人打着一把黑伞,远远的注视着我这边,好像在那已经站了很久。
因为男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古怪,我不禁多看了两眼,然后发现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我疑惑的想了想,突然蓦地睁大眼睛:那不就是何不凡吗!
可是何不凡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他被冯浩楠泡在一口大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