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一番话说完,我跟陈勉都心惊不已。
他说的这些,跟白月绮跟我讲的故事,完全是不一样的两个版本。
在白月绮的故事里,她是心善执着的富家小姐,为了和一个低贱的琴师在一起不惜反抗家族,最后迫于无奈才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人。
得知琴师惨死,她不惜以命殉情,灵魂执着了近百年,就是为了找到琴师的转世。
可在韩盛的叙述中,白月绮根本就没有什么刻骨铭心,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险歹毒的骗子。
不仅如此,她还会妖术,靠吸取活人的精气来维持自己的青春美貌……
这两方的说辞,搞得我脑子很乱,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
韩盛喝了口水,继续往下道:“本来那妖女如果一直被封禁在棺材里面,最多再过几十年,她的妖力就会完全消散,化作尘埃。”
“可我家老爷子去世之前做了一个怪梦,他梦见那妖女要破道长的封印,还要来找韩家的后人寻仇,老爷子心里不安宁,就拿出了当初道长留下的一样宝物,让我小心保管。”
“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是有妖女破封的那一天,让我把东西拿出来,交给有能力
对付她的人。”
“我前段时间忙,没太关注这些,也是这两天才听说了环东路道路维修挖出一口棺材的事,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赶紧就把东西找出来了。”
他说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铅笔盒大小的木匣子。
木匣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古式花纹,我和陈勉都仔细看了看,表示没见过,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纹路。
奇怪的是,这个木匣子并没有上锁,陈勉和郑涛两个大男人试了一下,根本打不开。
难怪韩盛敢这么大方的把重要的宝贝拿出来,原来这玩意儿不是谁想开就能开的。
韩盛解释道:“这个木匣子我拿到手的时候也好奇,试过了各种各样的方式想打开看看,但都没用。”
“后来我请教了一个资历深的老前辈,他告诉我,这个木匣子是一种特殊的榫卯构造,不知道其中门道的人是打不开的。如果用蛮力强行破解的话,很容易损毁里面的东西。”
也就是说,要打开这个匣子还得是内行人才行。
我看陈勉眉头紧皱,估计是因为这玩意儿在犯愁。
韩盛想起来又道:“对了,老爷子说,当年道长为了防止妖女作乱,封住她之后还在她的眉心骨
画了个血符,只要这枚血符还在,她的力量就会被压制。”
“血符?”我疑惑的看着陈勉,不解。
陈勉解释道:“就是一种以人血作为介质的符咒,这种符咒的效果是纸符的数倍,因为其中凝聚了施术者的精神力,所以修为越高的人,血符的力量也就越强。”
“不过,同时血符也会折损施术者的阳元,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使用血符。”
我大概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当时那个道士为了防止白月绮逃脱,设置了双层保险,但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我忙问韩盛:“那这个血符现在还在吗?”
韩盛苦笑着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在的,毕竟是道长亲自设下的血符,没那么容易破解。”
我顺着他的话又问:“那你知道血符的破解方式吗?”
韩盛答:“知道知道,老爷子跟我说起过,他说道长的血符只有用道长转世的心口血才能破解。”
“不过,这人海茫茫,谁知道当年的道长转世之后成了谁?我猜那妖女就算手段了得,也没那么容易找到道长的转世。”
道长的转世?
我心头一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会不
会,白月绮之前编故事骗我根本不是要找什么爱人的转世,她真正要找的其实是当初封印她的那个道长的转世?
根据白月绮之前的种种奇怪的行径,那谢知安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
难怪之前陈勉的爷爷给谢知安算命说他没有姻缘,而白月绮却非要缠着他不放。
原来白月绮一直在骗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谢知安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我反应过来,赶紧给谢知安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郑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找了同事打听谢知安的去向,他的助手告诉我们,谢知安今天一早就请假,说是有点私事要处理,也没说去哪。
之前谢知安为了避开白月绮,打算暂时离开江城市一段时间,不知道他这会儿会不会是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我跟陈勉郑涛一秒不敢耽搁,让人安置好韩盛,开车直奔谢知安住的公寓楼。
到了公寓门口,我们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答,于是赶紧找来物业说明情况,强行把门打开。
屋里有些杂乱,床上地板上放着装好的洗漱用具,旁边还散落着几件干净的衣服,看上去明显是准备出行。
但奇怪的是,谢知安的人不在
,而且行李箱也不见了。
难道是他走的太匆忙,东西没收拾完就走了?
陈勉看了一眼,眸光微沉道:“谢知安出事了。”
我和郑涛同时把目光转向他。
虽然陈勉和谢知安一向不对付,但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相爱相杀的关系,他对谢知安的了解肯定比我们深。
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有什么依据。
陈勉解释道:“他有轻微的强迫症,房间里的东西喜欢摆的整整齐齐,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屋子乱成这个样子。”
我看了一圈周围,确实,除了地面和床上,谢知安的鞋架衣柜上面都排列得很整齐,看得出来他私底下是个很爱干净,并且会把居住环境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
我心里有些不安起来:“难道白月绮已经抢先了我们一步?”
可谢知安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