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在隐忍,听到祁墨这句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最关心的还是我的安危。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丢下他自己逃命?
我闭上眼睛,感受龙鳞的存在,慢慢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到一点,不多时,我就感觉到有一微凉的物体出现在我的舌尖。
趁着祁墨还没察觉,我主动覆盖上祁墨的唇畔,将龙鳞快速的推到他的口腔之中。
祁墨瞳眸蓦地一缩,一下子就发现了异常,他按住我的腰想把龙鳞推回来,我早有防备,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
失去龙鳞的力量,我立马成了一只软脚虾,身体里的所有生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一大半。
“沈娇!”祁墨眼疾手快赶紧扶住我,他眼眶发红,灿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
“会死,我知道。”我无力的笑了笑,心态出奇的平静,“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算苟活下来,那也比死还难受。”
“都说我早就该死了,是生是死是我自己的命,你为我做得够多了,这次我想自己做选择。
”
“不行!不可以!别的我都能答应你,这件事不行!”祁墨抓着我的手,表情无助,眼神里满是抗拒和不安。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强撑着力气,挤出一丝笑意道,“我这不还没死呢!你别墨迹了,再耽搁下去,殷离要撑不住了!”
“你放心,我一定坚持住,我等你回来救我!”
吸收了龙鳞的力量,祁墨的气场强大了许多,他回头看了一眼殷离,大概猜到了这是谁的主意。
他手臂一挥,加强了死人沟周围的结界,同时把殷离拉了回来。
殷离看了祁墨一眼,虚弱的笑了笑:“哥,我知道你生气,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要么大家一起魂飞魄散,要么跟天赌命搏一搏,你自己选!”
“阿离,你!”祁墨气结。
可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揪住殷离,把他推到我身边,用命令的口吻道:“这件事我回头再找你算账,你现在给我照顾好娇娇!如果本君回来的时候娇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为你是问!”
殷离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切了一声。
祁墨交代完,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刚才屏障破碎,陈勉和周华军他
们掉在了尸骸堆里,虽然周华军已经醒了过来,拿着他那把随身携带的杀猪刀在那大砍特砍,可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和陈勉勉强能自保,林慧那四个同伴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四个人就剩下一个还喘气。
我知道陈勉已经尽力,能有一个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接下来就看祁墨怎么解决这株亡灵花。
亡灵花刚刚又吸了三个活人的精血,花苞已经绽放,花蕾中间有奇异的香气飘散开来。
祁墨迎风而上,衣袂烈烈翻飞,身影如鬼魅一般,敏捷的穿梭在那些藤蔓之中。
他所到之处,手中的银鞭寒光乍现,所有挡在面前的藤蔓都被齐齐斩断。
但那些藤蔓再生能力很强,断裂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又会迅速生出新的枝丫。
我看着心惊胆战,不由得替祁墨捏把汗。
殷离嘴上虽然不乐意,但祁墨走后,他不声不响的在我身边拉起一道屏障,那些行尸走肉还有亡灵花的藤蔓暂时伤不到我。
不过,刚才殷离帮祁墨顶的那两分钟已经透支了他的力量,这道屏障已经是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才勉强撑起来的。
之后我俩都
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瘫坐在地上,背对背靠着一块岩石。
真没想到,我跟殷离之前还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现在竟然能像老朋友一样坐在这看祁墨大显神威。
我手脚发软,意识有点昏沉,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撑到祁墨回来,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故意跟殷离闲扯起来。
“喂,我之前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那么看我不顺眼?非要弄死我不可?”
殷离懒散的坐在那,余光瞥了我一眼:“你把我哥害惨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要不是因为你,我哥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我苦笑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的他?我是绿了他还是渣了他?什么时候的事?”
殷离白了我一眼:“我哥不让我说,你有本事自己问他去。”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过,前提是,你还有命活着见到他的话。”
我一听乐了:“虽然你们都说我离死不远了,可好歹也有个缓冲的时间吧?难道我一会儿就要嗝屁了?”
殷离摊了摊手道:“反正你快死了,我猜应该最多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你要是有什么遗言的话,我可以帮
你带给我哥。”
“一炷香?十五分钟?这么快?”我苦涩的笑了笑,心态倒是很平静。
或许,我打从心里并不相信殷离说的话。
殷离“哼唧”了一声,给我一句:“爱信不信。”
我抬头看着远处还在跟亡灵花缠斗在一起的祁墨,突然想起来,问殷离:“我刚才意识好像脱离了身体,进入了一个幻境,在幻境中,我看到你还有祁墨。”
“我有点搞不清是我自己瞎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说着,回头看着殷离:“你作为当事人之一,应该能告诉我点什么吧?”
殷离抿了抿唇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么随口一说,我怎么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殷离的反应,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于是忍不住又问:“我刚才在幻境中看到的是一大片茫茫雪山,在雪山的深处有一扇巨大的石门。一行身份不明的人闯了进去,好像是为了找龙棺。”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