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一看,一个披着长头发,穿着浅色长裙,光着脚的女孩正在马路边上游荡……
虽然还是看不清楚正脸,但是从身形背影来看,确实跟我们十几分钟前在路边看见的女孩一模一样。
可是我们的车子已经在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离我们刚才的位置至少有八九公里了,那个女孩光着脚,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我们前面去?
司机脸色刷白,声音发颤道:“沈小姐,我,我们是不是撞鬼了?”
“别慌!王哥,继续往前开,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定了定神,拍着司机的肩膀安抚道,“这一带人烟稀少,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是正常,不用怕,别忘了我们是干什么。”
司机的胆子还算是大的,他“咕咚”的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道:“陈大师和沈小姐都是有本事的人,有你们在,我不怕!”
就这样又开了一段路,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整个人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待会儿路上又出什么状况。
司机也紧张的不行,我看他的手时不时的拿下来在衣服上擦汗。
过了几分钟,司机几乎带着哭腔开口:“沈小姐,我们好像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我看了外面一眼,这大晚上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除了大马路里边的路灯还能照见路面,周围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环境。
“你确定
吗?”
我问司机王哥。
司机笃定的点点头道:“我确定的,这条路我以前接送少爷小姐的时候经常走。”
“再前面一点就是我们刚才看见那个姑娘的地方。”
“其实刚才我就应该发现了,只不过光顾着开着没留意,现在算算,我们开了半个多小时,按理来说已经到街区了。”
“但是现在我们还在郊区的环城路上,不对劲。”
我想了想道:“那手机导航看看。”
司机哭丧着脸道:“导航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不动了,可能是这边信号不好。”
“沈小姐,现在怎么办?”
我第一反应就是鬼打墙,本能的回头看了陈勉一眼。
可是陈勉双眼紧闭,还在休息。
“陈勉!”我喊了他一声,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样子,连续的高强度工作量对他的身体负荷很大。
而且,我跟陈勉这么长时间,总不能一遇到事情就找他。
鬼打墙而已,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我记得陈勉说过,鬼打墙不过是一种障眼法,一般是阴气重的地方影响了气场,迷惑了人的眼睛。
遇到鬼打墙只要咬破舌尖,让舌尖的阳血充斥空腔,就能破除眼前的屏障,看到正确的方向。
我体质属阴,舌尖血的作用不大,司机王哥是男人,
他的舌尖血应该管用。
我把方法告诉他,让他试试看。
司机忍痛咬破了舌尖,把血含在嘴里,然后继续开车。
我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一顺不顺的看着前方。
没开一会儿,我又看到了刚才那个白裙子的女孩子。
她依然不慌不忙的走在马路边,低着头,没有看我们一眼。
怎么回事?
陈勉教我的方法竟然不管用?
不应该啊!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拿了两张驱邪符,让司机贴在前挡风玻璃的两边。
可结果还是一样。
我们一直在原来那段路打转,开个十五分钟左右就会看见那白裙子的女孩。
我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求助陈勉。
“陈勉,你醒醒,我们遇到麻烦了!”我用力的晃了晃他的肩膀。
他整个人像是面条一样软趴趴的,一点劲都没有。
而且,陈勉的警惕性一向很高,不会睡得这么死,我这么摇他,换做平时,他早就醒了,顺便把我凑骂一顿。
但这次不一样,他双眼紧闭,嘴唇抿紧,丝毫没有反应。
我仔细一看,发现他的脸色不对,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绯红。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陈勉发烧了!
而且烧得不轻!
他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我还以为他只是工作量太大太困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没想到他竟然生着病。
烧的这么厉害,得赶紧送医院啊!
可偏巧不巧的,我们在这个时候遇上鬼打墙。
既然普通的办法破除不了,说明这个鬼打墙比较厉害,需要重新想办法。
我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冷静的思考。
刚才我们一路都开得好好的,似乎就是从遇到那个白裙子女孩开始才鬼打墙的。
而且,每次循环都会再看到她。
这说明,要破除这个鬼打墙,白裙子的女孩是关键。
虽然陈勉之前说了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可现在问题已经摆在了我们面前,要是不闻不问,我们过不去。
我思来想去,一咬牙对司机道:“王哥,待会儿遇到那女孩的时候,你在她旁边停一下。”
司机很懂规矩的没有多问,只是担忧的看着我:“沈小姐,你有把握吗?”
我捏了捏手心,其实没有什么把握。
可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怎样?
总不能真的在这鬼打墙里绕来绕去吧?
就算我能撑得住,陈勉的病不能拖。
“放心,没问题的!”
我这句话看似是对司机王哥说的,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很快,车子前方又出现了那白裙子女孩的身影。
到了女孩的身边,司机踩了刹车
停下,我开门下车,对他道:“照顾好陈大师,呆在原地别动,等着我。”
“好的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