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事务所已经很晚了,我没有打扰周华军和李若溪休息,就安排贺南禹住到了陈勉的房间里。
累了一天,我挺困的,洗完澡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很嘈杂的声音。
我一开始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意识没有清醒过来。
隔了一会儿,额头上好像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摸了我一下。
我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蓦的一下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脱口呼喊:“祁墨!是你吗祁墨?”
可是夜风从半开的窗户“呼呼”灌进来,月光映照下,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缓缓的吐了口气,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刚才那熟悉的触感,是我在做梦吗?
从祁墨消失之后,我从龙骨山回来这几天要么浑浑噩噩的,要么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就怕晚上躺在床上会想起关于他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道是他有意不愿意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我自己的自我保护机制本能的在抗拒,龙骨山回到来现在,我确实一次都没有梦到他。
他留给我的那片龙鳞,我重新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我捏着那枚龙鳞洗洗摩挲,花了点时间才让自己动荡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外面嘈杂的声音还在持续,我赶紧披上外套出去查看。
原来又是李若溪跑到了楼下,不过这次周华军涨了教训没有开门。
所以气急败坏的李若溪就在周华军的门口叫门,把门拍得“砰砰砰”作响。
不光是我,对面房间的贺南禹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他也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感觉,走出来看着我问:“沈小姐,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你这地方怎么还有人叫门?”
我瞪他一眼,冷冷道:“你好意思抱怨?还不是你惹得祸!”
“你自己下来看看!”
我一边说,一边拽着他一起下了楼。
“哎哎哎,你轻点,我的鞋,我的鞋……”
贺南禹鬼喊鬼叫的被我拽下了楼。
到了楼下,李若溪还在周华军的门口叫门,说话的语气和昨晚一样。
“开门!快给本宫开门!”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命令都敢违抗!”
“再不开门,本宫就诛你九族!灭你全家!”
“本宫要让刑官扒你的皮,抽你筋,将你剁碎了,挫骨扬灰……”
贺南禹听到这些,人也清醒了大半,一脸惊恐古怪道:“这什么女人?好恶毒啊!”
我瞪他:“我哪知道?还不是你给李若溪纹的那个桃花
鬼纹招来的。”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闹事了,赶紧的帮忙,把她按住绑起来,不然今晚谁都别想消停。”
贺南禹躲在我身后连连点头:“好,听你的,听你的。”
我把绳子找来,跟贺南禹一左一右按住李若溪的手臂肩膀,然后喊一声:“军哥,没事了,你先出来吧。”
周华军这才打开门,出来帮忙一起按住李若溪。
这次李若溪的力气明显比昨晚还要大,她双眼赤红,面容狰狞,看着还挺渗人。
“放开我!你们这些刁民!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无礼!”
“来呀!来人呀!拖下去砍了!都给我砍了!”
贺南禹一边绑绳子一边小声嘀咕:“这女人是不是让个神经病上身了?”
“你少说两句吧!别刺激她了!”我们三花了些功夫终于把李若溪按住。
不过这次,我并没有立刻用朱砂点李若溪的眉心。
既然贺南禹说了,这来历不明的游魂是李若溪身上的鬼纹招来的,那就只能把这游魂当作是一般的冤魂来处理看看。
遇到这种情况,首先要了解魂魄的出处,身份背景,还有诉求。
我坐在李若溪对面,耐心的等她喊累了,才开口:“喊了半天,先歇歇吧,顺便跟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
“知道本宫累 ,还不放开本宫?”李若溪喘着气,一双眼睛咕噜噜的瞪着我。
“你们几个刁民哪来的?见到本宫还不跪下?”
“凭你们卑贱的身份,还敢跟本宫说话,哼!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按了按眉心,虽然早就料到跟李若溪体内的鬼魂交流会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没想到难度竟然这么大。
这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看来正常的交流方式是行不通了,我只能换个办法。
稍微斟酌了一下,我让周华军从厨房拿了个水果刀过来,然后架在李若溪的脖子上,小心没有伤到她的皮肤。
“喂,臭女人,你最好搞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
“敢对我们指手画脚的,你不想活了是吗?”
“你手底下的人都死绝了,现在就剩你一个,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我真的把你剁碎了喂狗!”
李若溪一听这话,脸上嚣张的气焰立马收敛了几分,甚至露出了小心翼翼的神情。
“你,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劫持本宫?知不知道冒犯本宫可是杀头的重罪!”
“识相的赶紧把本宫放了,本宫姑且可以饶你们一命。”
看来李若溪是入了我设定的情景了。
我配合着继续道:
“我们既然敢做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就不怕掉脑袋!”
“你现在落在了我们手里,最好老实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李若溪故作镇定,咬咬牙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们不伤害本宫,什么条件本宫都能答应。”
我一看有戏,接着道:“条件等会儿再说,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要是有一句话不老实,我就在你漂亮的脸蛋上划上一刀!”
“比!别划我的脸!我是尧国的公主,我皇兄最疼爱我了,你们想要多少金子,皇兄都会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