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心里着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下次再找机会好好的跟他聊聊。
此刻,我最担心的还是陈勉那边的情况。
彬州离江城好几百公里,而且因为地里位置比较偏,没有直达的汽车,也还没有开通动车。
为了减少换乘的麻烦,我选择了坐火车。
正如殷离所说,那个箩筐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竹筐,过安检的时候挺顺利的,没有被阻拦。
我特意买了两张连坐的票,专门用来摆放箩筐。
祁墨还在养息当中,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扶着箩筐,看见他就在我身边,心里总算安稳了一些。
去彬州还有将近十个小时,我有点累,就靠在位置上眯了一会儿。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火车过了一个山洞,黑暗中似乎有一束目光在注视着我。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正好此时火车驶出了山洞,眼前恢复了光亮,我下意识的去查看手边的箩筐。
还好,箩筐还在,祁墨在里面也没有受到影响。
看来是我神经太紧张了。
稍稍松了口气,我已然没有了睡意,拿起随身带着的背包,想拿点零食垫垫肚子,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坐在对面的位置望着我。
小孩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因为留着短发,我甚至一眼分不清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
孩。
不过这个孩子坐的位置,我记得原本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上来的时候还跟我闲聊了几句,我没看到她带着小孩。
难道是我刚才小憩的功夫,那中年妇女到站下车了?
不应该啊!
我只是闭目养神而已,根本没有睡熟,火车过隧道我都知道,怎么可能中间停靠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这号车厢里面的人并不多,有一大半的位置都是空着的,小孩子淘气,趁着大人不注意跑到别的位置来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能那个中年妇女只是去上个厕所,位置被这孩子给占了罢了。
我拿出了一袋瓜子和一包薯片,那孩子还在盯着我看,一般情况下,人是不会一直跟一个陌生人对视这么长时间的,而这个小孩眼眸清澈干净,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我。
倒是让我觉得有点不太自在了。
我想了想,又拿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和一包饼干,对着那孩子问:“你要吃吗?”
那孩子没说话,不接受也不摇头,样子挺奇怪的。
我原本以为小孩子是嘴馋了,看见我拿东西吃才眼巴巴的盯着我看,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他不说话,搞得我更加难受,只好温柔的问:“小朋友,你为什么老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那孩子依然不发一言,但这次他有了点反应,他对着我笑了。
那笑容并
没有带着邪念的意味,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在眼里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旁边其他位置的大人基本上都在休息或者看书看报,好像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孩子。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家长的心也太大了吧?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位置,后面突然有个女人惊叫起来。
“啊!我的脸!我的脸!啊啊!”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这样?我的脸……”
她这一嗓子立马就引起了整个车厢的注意,我一手扶着箩筐,也站起来看了一下情况。
惊叫的是坐在我后面第三排的一个年轻女人。
她穿着打扮比较时髦,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画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很注重外貌形象的人。
但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冒出来四五个豌豆大小的红色丘疹。
这丘疹的顶端还有脓包,情况很严重的样子,导致她的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其他的乘客看到她的样子,都下意识的避开,往旁边的位置挪了挪。
这时,另外一个男生也喊了一声:“我也有!我的脸!怎么会这样?我刚刚还好好的……”
“好痛!好痒……”
紧接着,车厢的其他乘客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他们似乎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身体的某个部位出现了特别大的疱疹。
长疱疹不算什么大事,一般皮肤敏感或者抵抗力下降的时候都容
易长,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多人同时出现一样的症状,这就不同寻常了。
而且,发生症状的患者身上其他的部位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一时间,整个车厢的人都慌乱起来。
列车的服务人员发现之后,立马把整个车厢隔离起来,同时告知我们列车会在下一站停靠,也联系了地面的警务人员和医护人员,让我们回到原位等待,尽量不要跟其他人有接触。
乘务人员的处理方式没毛病,可是随着患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大家心里都很恐慌,有些人开始站出来抱怨指责第一个出现症状的女人。
个别人情绪失控,甚至动起手来。
场面一度很混乱。
乘务人员没办法,只能进来劝阻,同时把车厢里面出现症状的乘客和没有出现症状的乘客分别在车厢的两头安置。
我原本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听从乘务人员的安排,但等所有人被区分开来之后,我才发现,整个车厢二十几个人,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乘客没有感染的症状。
而且,在所有人当中,我没有看到刚才那个蓝衣服的小孩。
我把这个情况告知了乘务人员,因为目前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种传染病,如果那个孩子跟我们车厢的人有过接触,然后又跑到了其他车厢,那很有可能会导致其他车厢的乘客也被感染。
乘务人员接到我提供的信息,立马就对其他车厢也进行
了排查,但奇怪的是,没有找到那个蓝衣服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