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帮工可比给人洗衣裳清闲,拿的钱还多。
三娘自然乐意。
山桃不想她期望太高,就事先提醒她:“三娘子,我家没多少钱,房子就暂时修一修,估摸着撑死了能干上一个月,等修好房子了,我家就不需要你来帮工了,一个月的工钱我算你一两银子,外加管你一日三餐,你看成吗?”
一两银子也不少了,三娘忙点头:“怎么不成呀!大娘子,你可真是个大善人,我、我给你磕头了!”
“三娘子快别这样,我奶一直说我魂儿不全,福薄,你这要再给我磕头,那不是折我的寿命么?”
她扶起三娘,又叫三娘去帮忙找人。
“家里十来个汉子吃饭,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对北坊熟,再帮我找个手脚勤快嘴巴牢靠的妇人来,干的活儿和你一样,一日三餐外加给汉子们洗洗衣裳,工钱也是一两银子,包一日三顿饭,不知道今儿个能不能找到人?明儿个我家就得开工了。”
三娘忙点头:“能!包在我身上,我明儿个天不亮就领着人过去烧饭!”
“那咱们就说好了,一会儿我叫照庆把西边那幢宅子的钥匙给你送过来,以后那些汉子都睡在屋子里,三娘子,你去烧饭的时候可别害怕,他们也都是本分人,若是他们招惹了你,你尽管说,我即刻就把他们给撵走。”
回到家时,秦宝山已经领着人回码头了。
他们今夜在码头睡,明天天不亮就会过来,用了早饭便干活儿。
这也好,今晚这顿饭算是省下来了。
山桃在灶房中忙活了半天,找齐了两套碗筷,另有一套杯盏盘碟,一会儿全都搬到西边的宅子去。
又叫照庆跟着贾老太去街上买菜,回来把饭烧上,再来西边宅子帮她的忙。
自从拿到两幢宅子的钥匙,这还是山桃第一次来。
因为长年无人住,这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有些都齐腰高了。
幸好山桃拿着镰刀,一路砍一路走,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条小径。
定眼一瞧,西边这幢宅子果然如同孙时安所言,屋舍都有些破败了,住不得人。
大修又不值得,只能拆。
秦宝山他们干的就是拆房子的活儿,拆了房子,再从一堆破砖烂瓦里捡出来能用的,留着将来盖猪圈。
毕竟钱不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山桃放下东西,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寻思着这幢宅子要改成什么样才好。
时安哥说,等三幢宅子都打通,就把东西两幢宅子改成跨院,爹娘带着小弟弟住在东跨院,他们就住在西跨院,叫贾老太一个人住正院。
这西跨院房舍不必多,两三间便好,其余的地方都用来种花种草,亦或是挖个池子,养几尾鱼。
用时安哥的话说,他们也过一过地主老爷的日子。
山桃可不敢奢望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她还是觉得院子这么大,全用来种花种草太浪费,还是多建几间房子合适。
要么,就在这院子里种上菜,自家吃不完,还能拿出去卖呢。
推开灶房,一股子烟尘便扑面而来。
山桃赶忙退后一步,等烟尘散尽才进去。
万幸两个灶台都能用,生锈的铁锅一会儿使劲刷一刷,再用猪油开开锅就好了。
照庆做好饭,把方才买的菜和米面粮油都提过来,见山桃一个人在收拾灶房,就挽起袖子跟山桃一块儿干活。
两个人收拾得很快,刚收拾完,孙时安就过来喊她们吃饭。
他身上背着柴火,手里提着一块猪板油,山桃就知道他要过来开锅。
“我来吧,”山桃从孙时安手中接过猪板油,“时安哥,你和照庆先回去吃饭吧。”
“我干活儿快,我来弄,你带着照庆回去吧。”
两个人各不相让,照庆也来凑热闹:“大哥,桃儿姐,你们都回去,我来。”
“去去去,”山桃推了照庆一把,“你一个小丫头来凑什么热闹,小心叫油烫了手,你回去和奶一块吃,吃完了记得收拾碗筷,把后门锁好,再烧一锅水。”
照庆走后,两口子一个烧灶,一个用猪油开锅,等把锅开好,孙时安闲不住,趁着天还未黑,又出去将院子清理了一番。
直到贾老太在院墙那边喊了第三遍,小两口才手牵手回家吃饭去。
“不是雇了人干活吗?你俩逞什么能!”
贾老太不高兴了,扶着院墙骂人。
“花了一大把银子呢,不把活儿留着给他们干,岂不是白费银子了?小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败家!”
对于贾老太骂人这件事,山桃已经习惯了,她怕孙时安心里有疙瘩,吃饭时就挨着孙时安坐,低头劝慰孙时安。
“时安哥,你不用管我奶,我奶在乡下也天天骂人,除了我大姐不挨骂,家里的猪都被她骂过,你要是嫌烦,你就告诉我,我说她去。”
孙时安却不在乎:“老人家心疼钱,爱唠叨,就让她说去吧,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
他抓着山桃的手背,摸自已的下巴:“怎么样?还扎人吗?”
刚刮过胡子,孙时安的下巴光滑中带着一点微刺,摸上去很舒服。
山桃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好玩吗?”
“好玩,时安哥,你怎么想到把胡子给刮了?”
孙时安低头扒了一口饭,待把饭咽下去,才笑道:“不扎人了吧?不扎人了,晚上能来吗?”
“哎呀!”山桃脸一下子红了,“你想啥呢?你刮胡子就为了这事?”
“你嫌扎人嘛,胡子刮了,再亲那里就不扎了。”
越说越没个正行。
山桃撂下碗筷就走。
一摸耳朵根,都烫得吓人。
怕被贾老太和照庆看见,她一出灶房就往西屋跑。
孙时安紧跟着就进了西屋。
照庆还以为他俩要吵架,就催贾老太去劝劝。
“贾奶奶,我看桃儿姐脸上通红,你快去瞧瞧,可别叫桃儿姐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