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微微的翘。
很性感。
他捞过手机,屏幕背景是系统自带的,不知为何,她突然会莫名心跳一快,大约是他同意她的请求,大约是,刚才跑得太急了。
她又拢了拢衣襟,风从门缝吹来,她步子立在风口,男人把手机递给她,说:“自己输。”
周茉忙接过,忽地,感觉身侧伸来一道长臂将她环住,她不自觉往门内钻了钻,楼望东将车门缝掩小了些,收手时,周茉的肩膀轻擦过他的手肘,而她在风中闻到了一抹雪岭云杉的气息。
他的下巴从她的头顶经过,她害怕自己激起的电流会让头发竖起,挠到了他。
直到她手机震动着指尖,才确认收到了楼望东的电话号码。
“谢谢,中午请你吃饭。”
周茉这句话让他视线瞥了她一眼,好像一夜以来,他第一次看见了她。
没等他回应,周茉便从驾驶室的车门缝里退了出去,还贴心给他关门。
周茉开的这辆老爷车像只短腿兔,突突突地跟在前面那辆黑色越野车身后,比起昨晚的拉风,今天能明显感觉到楼望东放慢了速度。
看来管午饭是真有用。
到了阿尔山市已经中午,周茉看了眼终于恢复的信号,给工作群发了个定位,再和领导报备一声,拉开车门就往楼望东的车身跑了过去。
城镇的人气让周茉终于拥抱了现代化,中午的阳光也暖暖地照住了她,她步步紧跟那道高大的身躯,问他:“乌沙就是在这里给你兔子的?”
“嘎嘎嘎~”
突然,鸭子的叫声熙熙攘攘地从菜市场穿来,楼望东踩上台阶,推门而入,回了她一句:“嗯,就在这儿吃。”
他们就是在这里吃的饭?然后交接的?
周茉立马不停地张望起这家餐馆,朴素的饭店还留着传统的装潢,白布冰花窗,楼望东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刚好能望到集市。
周茉又开始看哪里有卖兔子的,服务员已经来送餐牌了,她看也没看,就说:“你点吧,我请客。”
东张西望的女士,认真点菜的男士,服务员热心地问了句:“姑娘,怎么了?”
这一问倒是好的,周茉脱口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乌沙的男人吗?”
楼望东翻餐牌的动作挥出了点风,服务员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周茉顿时有些泄气,这时对面的男人点了几样菜:“松林小黄蘑,柳蒿芽炖排骨,两盘山芹菜饺。”
说罢他将菜单递回给她,周茉正脱着外套,见状愣了愣:“你点的,只是你的一人份?”
丸子头在头顶扎着,筷子被她扎进了保鲜膜封装的碗筷,楼望东理所当然道:“看你还要点什么。”
“那……那我要碗米饭?”
服务员笑吟吟收了餐牌,刚要走,就听到周茉说了句:“能给个盆接水吗?我涮一下碗。”
服务员脸上的笑愣了愣,楼望东靠到椅背上,往窗外五光十色的集市处望。
没一会儿,就看到姑娘探过身来,把他面前的碗也一块涮了。
餐厅里间或进来食客,周茉间或抬起头,一碗饭吃得眼观八路,这时桌面的手机“嘟”地一声震,她打开聊天信息一看,是工作群里发来的照片。
她顺手将手机屏幕翻到楼望东面前,问他:“乌沙是长这样吗?”
那双深邃的眼在光里流动一种琥珀色的半透明,楼望东淡淡扫过,说:“他有女人。”
周茉抬着手机的动作僵了僵,但还是扯了下唇:“他资料显示未婚,你能给他打个电话,我们约出来见见吗?”
要是已婚,她还能找他老婆,更省事呢。
这时男人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周茉怕他觉得自己太过分,忙站起身道:“你想喝什么饮料,我去拿!”
男人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茶,拿起外套起身,说:“我下午有事,就在这里别过。”
站在过道的周茉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指尖轻磕到他戴在右手上的木珠,这时有食客经过,男人往前一侧身,周茉的指尖顺着他的动作将那串珠子勾了下来。
一双冷峻的浓眉凝起,周茉看着手里的“赃物”,再讶异地抬头看向楼望东:“不、不好意思……先生……”
“你好,二位这边需要买单吗?”
这时服务员拿着收款机嚷着走了过来,小餐馆的饭点挤进来的都是穿得厚实的食客,逼仄间周茉连忙举起了手,说:“我买我买!”
说罢回头去餐桌上拿手机,另一只手上还抓着那串深乌色的木珠,而它的主人已经走出了门外。
结完账,周茉抱着衣服出来,站在餐馆门口的台阶上遥遥一望,楼望东根本不难找,他在人群里显得又高又壮,深黑色的冲锋衣领拉到下巴,在经过集市的一个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她疾步踩下台阶,穿好外套拨开人群穿行,等走到那个摊子时,男人已经不见了,桌上摆满各色精品文玩,老板是个姑娘,周茉掏出手机给她看:“你好,请问见过这个叫乌沙的男人吗?”
姑娘定睛看了看,摇头,周茉也不气馁,把手机揣进兜里问:“刚才那个高高大大,穿黑色冲锋衣的男人买了什么?”
“头绳。”
周茉一愣,看到老板给她指了指桌上的一堆头绳,想到楼望东确实是中卷发,难不成她扯下的乌珠串还是他的头绳不成。
于是自己也买了根,付完款才问老板他往哪儿走了。
“马场,他是这儿的驯马师。”
“谢谢啊!”
周茉挥了挥手里的头绳,没白买。
自治旗发展旅游业以来,围绕着有传统文化的地带周边都摆起了集市,但现在还没开春,漫长的冬季将旅客阻挡在寒流前。
周茉一路小跑穿过人潮,远远便望见马场的大门,桅杆挡着来往车辆,周茉从人行通道进去,大爷正在保安亭里刷小视频。
黄沙石砾的平地被围成一个巨大斗兽场,青草在冬季里萎顿,却因为一道马声的嘶鸣而扬起,风沙卷过尘土,昂扬的马匹挺立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