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一脸诧异。
这有啥好研习的?
她就着孙时安的手去看那两本书,一本是和尚收妖,一本是道士做法。
他们为什么要学习如何收妖和做法?
山桃就很不解地盯着孙时安看。
昏黄的屋内,孙时安的脸随着摇摆不定的烛光或阴或明,再配上嘴角的笑容,竟有一丝阴森之感。
唰的一下,山桃头皮都炸了。
糟糕!
时安哥肯定是发现她的秘密,以为她是妖怪,想要做法收了她!
可不对啊,这两本书明明是她从余氏书坊买来的话本子,就是供消遣解闷用的,难道这话本子里头也能学到真东西?
山桃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好不容易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还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又得到了王素芬和贾老太的偏宠,她不想被收了去!
但凡被收了的妖怪,不是化成了一滩水,就此烟消云散,便是被炼成金丹,助和尚道士修炼成仙。
不管哪一样,反正都很凄惨。
山桃就忍不住打哆嗦,直接瘫软在床上。
“时安哥,你非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就不能放过我吗?”
孙时安神情严肃,将两本话本子拍在山桃枕边:“不行,我憋了好几日了,今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
憋了好几日?
山桃欲哭无泪,敢情时安哥早就想收了她!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叫孙时安起疑心的。
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山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问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孙时安一怔,顺着山桃的视线看到了那两本书,便道:“你把这两本话本子带回家那日,我就发现了。”
山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徐光宗误她!
她就知道,但凡跟徐光宗沾上一点边的人和事,准不是什么好的。
那个余氏书坊的掌柜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竟然卖给她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虽然她没付钱,但这也是卖!
那日徐光宗忽然出现在书坊内,她就应该有所警觉,偏生她大意了。
可山桃实在是弄不明白,徐光宗怎知她是重生的?
既然知道了她这个秘密,又为何不亲自收了她,反而要把这两本书卖给她,让时安哥收了她?
难道叫她临死前也体会一把叫男人伤透心的感觉?
这也太恶心了吧。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脸悲戚?”
孙时安捏了捏山桃的鼻子,一只手已经开始解山桃的小衣了。
“等等!”山桃忙抓住孙时安的手,“时安哥,你在做什么?”
不是要做法收了她吗?
怎么开始脱她的衣裳了?
做法收妖还得脱了妖精的衣裳吗?
孙时安比山桃还要诧异:“自然是和娘子一道研习这两本书啊,不脱了衣裳,怎么研习?”
他翻开一本书,在山桃眼前晃了晃。
“就比如这一本和尚收妖第一式,观y坐莲……”
山桃忙凑近一瞧,话本子上两个光溜溜的人纠缠在一起,什么做法,分明是在……是在干那事!
“你所谓的研习,就是研习这个?”
孙时安挑了挑眉:“不然呢?桃儿,你以为我要研习啥?你买回来这两本书,不就是嫌弃我太古板,想照着书上的来,多添些花样吗?”
山桃一脚踹向孙时安的胸口。
“孙时安,你这个王八蛋!”
害得她胡思乱想,惴惴不安,什么收妖,什么做法,原来都是这些个东西!
不对不对,她不应该怪时安哥,要怪,就怪余氏书坊的掌柜!
都瞎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还给她推荐什么书生赶考,想必那些书生也都不是正经书生。
得亏琇莹沉浸于看那本《农事》,不然,若是琇莹真的看了这两本话本子,山桃得找个绳把自已吊死。
“桃儿,你到底咋了?”
孙时安摸了摸胸口,顺手将那两本书扔到一边,就抱着山桃柔声哄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有不舒服,可不许藏着掖着,一定要告诉我。”
山桃被他哄得没脾气,她自知怪错了人,就指了指孙时安的胸口:“你这里疼吗?”
“你那点力道就好似挠痒痒,我怎么会疼呢?倒是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莫要吓唬我,哪里不舒服赶紧说出来,我现在就去找大夫,可莫要叫我临走之前也不安心。”
既然没事,山桃就放心了。
她把头埋在枕头里,恨得咬牙切齿。
待时安哥他们上山后,她定要抽出时间,打探出这余氏书坊和徐光宗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是真的有不可为人知的事情,她就闹腾得叫余氏书坊关门大吉。
若关系没那么密切,只是给徐光宗提供一个抄书赚钱的机会,她也要叫那书坊的掌柜吃个教训,怎能胡乱卖书呢?
见山桃埋着头不说话,孙时安便有些着急,以为山桃是真的不舒服,立刻便要出去找大夫,山桃赶忙拉住他。
“时安哥,我没事,我只是……我只是来了癸水,怕是今晚不能跟你研习此书了。”
山桃的一张脸红彤彤的,烛光中,特别像挂在枝头熟透了的林檎果,看着就想咬一口。
孙时安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捧着山桃的脸,便轻轻地啄了一口。
“我记得你上个月的癸水是将近月中才来的,怎么这次月初便来了?女子癸水乃是一月一至,桃儿,你的却间隔时间这么短,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山桃叹气:“我素来便月信不准,有时候一个月来两回,有时候两个月也不来,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巴不得它不来呢,我娘倒是很担心,怕会妨碍孕育子嗣,从前为我请过两回大夫,但都没看好,后来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