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这么一喊,众人都看向了他。
他乐呵呵地从大车上跳下来,回身从车里掏出两只五彩斑斓的野鸡。
山桃便有些失望。
还以为时安哥会叫南风捎来什么东西呢,原来只是两只野鸡。
贾老太倒是很高兴:“南风,这是你抓的吧?哎呦,还是活的呢。”
南风笑着摆手:“这可不是我抓的。”
他扫了一眼山桃:“这是我那个姐夫抓的。”
他这番话把一众人都弄糊涂了。
“什么姐夫,你哪儿来的姐夫?”
南风笑着朝山桃努努嘴:“我姐的男人啊,我难道不得喊一声姐夫吗?”
山桃怔了怔,猛然回过神:“你又见着时安哥了?他们肯放你上山?”
不是说把山都封了吗?
南风又怎么能上山的?
“我们一行人是在山脚下碰面的,我们才把饭菜撤下来,就碰见姐夫了,姐夫和大舅正领着人巡山呢,正好将金小哥他们接到山上去。”
一听说王登云也还好好的,王素芬的神色又放松了一些:“人都好好的便好,你也累着了,赶紧把车赶到后院,进屋洗洗手换换衣裳,等莹莹回来了,咱们就吃饭。”
南风身形一顿:“大姑娘去哪儿了?”
山桃知道琇莹便是他的命,若是见不到琇莹,他什么都干不成。
正好,山桃心里也在惦记着琇莹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琇莹还不回来,不会是在芦苇荡出事了吧。
山桃心里着急,干脆拽着南风往外走。
王素芬连忙追上来:“桃儿,你们姐弟俩去哪儿?”
“娘,你先回去吧,我和南风去芦苇荡找找莹莹。”
“急啥,你五叔不是叫人去找了吗?”
正是因为叫人去找了,山桃才着急。
好几个人去了大半天,到现在一个都没回来,山桃就怕出事了。
南风好歹会功夫,叫上南风一块儿去,有个什么事,南风也能应付。
两个人一阵风一样往芦苇荡而去,路上就看到去找琇莹的人。
隔着老远,那些人就直呼山桃:“山桃,不好了,你家小姑不见了!”
“我们把芦苇荡找遍了,太深的地方没敢进去,在外头喊了一圈不见人,你家小姑要么是掉进了水塘里,要么就是被拐子拐走了,我们正要回村喊人呢。”
一句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南风便身形一动,山桃赶忙抓住他:“莫要急,你现在施展功夫,岂不是暴露了身份?芦苇荡就在眼前了,跑着去吧。”
南风“嗯”了一声,果真埋头往芦苇荡跑去。
山桃跟那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也忙追了上去。
日头就要落山了,芦苇荡中静悄悄的,偶尔听见一阵扑棱棱的声音,那是归巢的鸟儿在扇动着翅膀。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却不见一个人影。
“莹莹!”
山桃心里慌张,一走进芦苇荡就开始喊。
南风则沉着脸,一路往芦苇荡最深处而去。
山桃怕跟他走散了,只好追在他身后。
眼瞅着已经走到最深处,双脚都陷在泥坑里了,还没有见到人,二人就越发着急。
“姐,你确定她是来了芦苇荡吗?”
山桃还真被问住了。
她只记得琇莹说过,想要一个人往芦苇荡来瞧瞧,就想当然地以为琇莹来芦苇荡了。
可除了芦苇荡,琇莹还能去哪儿?
青山寨的石洞中,琇莹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大石头上。
洞口一个男人正把玩着一把小刀。
那小刀的刀刃极其薄,在夕阳光照下,闪着点点寒芒。
“你还要站在那里多久?”
琇莹不耐烦地用拐杖在地上划来划去。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到底想要怎么样?这青山寨又不是没人,你站在那里,就不怕被经过的人看到?”
黑衣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不认识。”
“你撒谎。”
男人收好刀,大步流星走到琇莹跟前,攥住了琇莹的脸。
“你一定认识我,你记住了,我叫裴度春,我有个兄弟,叫管善,死在你的死士手上,这镇子上最近总有我这样的人消失,都是你的死士做的吧?”
琇莹依旧摇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裴度春冷笑两声:“郡主这般聪明,又何必装糊涂?你放心,我只找你的死士报我兄弟的仇,至于其他人,他们是韩秀的人,并非是英王的人,死了就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琇莹也跟着笑了两声:“那你这个人还挺仗义的,哦,我想起你那个兄弟了,从前只知道他姓管,不知道他叫什么,现在知道了,管善,名为善,人却不行善事,因作恶太多,遭了天谴,这才被老天爷收走了命。”
“你若是想给你兄弟收尸,就赶紧去镇上的义庄,他死了有些时候了,若是再不去,看守义庄的老头儿就得把他烧了,到时候你便是想收尸,也无尸可收了。”
裴度春手上的力气骤然加大,琇莹便痛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痛了?方才伶牙俐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痛!”
琇莹忍痛讥笑:“伶牙俐齿之时,痛的又不是我,痛的是你呀。”
“还敢胡说!”
裴度春瞥了一眼琇莹的腿,忽然松开手,蹲下身撩起了琇莹的裙子。
“你做什么!”
“你怕什么!”裴度春猛然将琇莹压在身下,“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叫我看一下你的腿伤,你倒怕成这样子?”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看我的腿伤!”
琇莹捂住了裙子,慢慢往后退。
她方才被抓过来时,弄伤了自已的腿,襦裙上已经沾染了大片血迹,稍微动一动,便痛得直吸冷气。
“你应当知道,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