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摇的战力组成非常浅显。
姬家夺回的不只是虚空经，还有她一直以来借助家族，修行的各种秘术。
以至于异象消融后，所能倚仗的，就只剩下两本帝经，以及为数不多的宝术和压箱底的皆字秘。
想要用这些击破无数超越自己一个大境界的天骄，其中艰难，哪怕到了林萧这个实力都要蹙眉。
“应该会是一场苦战。”
“师妹天资卓绝，哪怕迎面而来的是苦战，也有很大概率会赢，”
顾怜儿笑着说，“不过可能会惨一点，就像怜儿第一次进入通天塔一样。”
“嗷～”
小白也加入讨论，给予了肯定态度。
作为三人，呃，两人一兽中最擅长攻伐的一个，即使身处幼年，对斗战的敏锐性也远超动脑多过动手的师徒二人。
即使没有实践，也能捕捉细枝末节，纵览全局变量。
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姬扶摇会输。
难道这就是对天骄的肯定？
林萧正这样想着，画面中的姬扶摇，也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她没有过分纠缠，战戟横在身前，化为破阵的流光，撞飞数十道身影，直扑阵眼而去。
身后大星膨胀变化，像有生命一般，寻找着远近不同的敌人引爆，掀起剧烈烟尘。
纵横在烟尘之中的少女，周身萦绕紫光，战戟闪烁间，几个天骄倒飞出去，各自负伤。
她完全释放了能力，各种虚空经秘术频出，以自身为中心，蔓延无数杀伐。
手中战戟也缭绕起紫色锋芒，变长了几分，挥舞间有刃光闪烁，极为不凡。
只是，
哪怕这样，杀戮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无数次击中虚影，只能打出一朵血花，或直接排开，不再似瑶池画中仙笼罩之时的威猛。
更要命的，是还有一部分天骄中的天骄虚影，在暗处注视。
或寻找机会，发动偷袭。
或暗中聚合，谋划神术。
姬扶摇也能意识到这一点，神色微微沉下几分。
眸子快速闪动，捕捉着逼近之人的动作，做出各种应对。
很快，
少女的疲态，便被大部分修士所察觉。
比起天性谨慎的人族天骄，为了地盘日夜厮杀的妖族更加冲动。
几乎只是瞬间，就有几只以速度闻名的大妖飞出，各自朝着少女的要害杀去。
姬扶摇顺势抵挡，却顾及不到，背后撕裂开一条二十厘米长的伤口，血洒当场。
少女趔趄两步，战戟轰然爆发，在背后划过一道残月。
发动袭击的金翅鹏鸟极速后撤，却仍慢了半分。
有一柄青色小盾自然激活，挡在战戟行进的路上，这才给了它逃走的机会。
姬扶摇抹了抹嘴，调节好呼吸，战戟在面前划过，展现出应敌的姿态。
但……
越来越多的虚影，察觉到了她的虚弱，开始汇聚过来，酝酿起各自的神通。
其中有身穿各大无上道统道袍的，也有来自隐世宗门的，更有传承于古老杀手皇朝的死士，在历史中留名的天骄，血脉返祖，重现上古神兽之姿的，于无上年代自封神源，等待成仙路复苏的。
如今全部成为世代剪影，汇聚一堂，共同针对通天塔的挑战者。
姬扶摇审视着这些虚影，就像是在审视未来会遭遇，会争渡的修行者。
也就是这么一眼，双方瞬间动了起来。
有数道身影闪烁到少女四面八方，持小剑刺杀而来。
姬扶摇不惧不怵，双手交替挥舞战戟，将近在咫尺的攻势尽数崩开。
圆月般的刀刃一晃，取走一名刺客的头颅。
远处，有修行者施展妙法，射来一片圣光。
姬扶摇单掌轰去，空间压缩，扭转，圣光改变方向，在面前划过，击中无数修士大妖，掀起尘雾无数。
她不慌不忙，以自己的视角观测战局，调转虚空经护身，寰宇经干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似脆弱，竟一时稳了下来，几百人难以近身。
只是，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越来越多的伤势，也开始出现在身体上。
因为要击杀几只妖兽，忽略了侧面，手臂被小剑刺穿。
因为要影响远处的神光，脚踝被拽进土里，差点失去生命。
因为要猎杀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几个，腿部多了好几道伤口。
攻势紧迫到连丹药都没时间吞服。
也因此，
越来越多的虚影抓住机会，向里面靠近，逼迫着少女最后的挣扎空间。
仿佛无穷无尽。
十多分钟后，望着几乎要施展不开战戟的场地，林萧呢喃着说道：“差不多了。”
“那几个最为关键的人也入了场，”
顾怜儿跟着说道，“若要突围，半分钟内是为最佳。”
“嗷～”
小白跟着叫了一声，在心中默数一二三。
刚刚到五的瞬间，姬扶摇周身猛然溢出璀璨的紫气。
这些紫气扩散开来，刹那间笼罩了在场的每一道虚影，又在它们始料不及的同时收敛了回来。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有警惕心的虚影们面面相觑，有些后退数米，疑惑地望着场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们之中，有人的头颅掉下脖颈，才瞪大双眼，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
太晚了！
“簌──”
残值断臂，未曾合上双眸的头颅，激荡的血液，一切都在溃败，在爆发，像是炸开了一场血肉烟花。
只是眨眼间，无限活跃的虚影们尽数逝去。
姬扶摇矗立原地，微微喘息，绝美的脸上映着几朵血渍。
哪怕身处尸山血海，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