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是手铐被铐上的声音。
只是,那副手铐铐的不是陈桑,而是江榆。
江榆嘴角噙着的笑意还没落下呢,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手突然被手铐锁住。
“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江榆!是我报的案,陈桑才是你们要抓的那个人!”
“没抓错。警察同志今天过来抓的人,就是你。”陈桑好心对着江榆解释,“你偷盗医院的医疗器械,市立医院已经向警方申请立案。至于你的偷盗过程,早已被医院监控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
江榆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那明明是我偷偷用菌子泡水伪造的致幻剂,怎么可能会是市立医院的医疗器械?”
“哦?原来这支致幻剂是伪造的啊。”陈桑拉长了语调,“要是我记得没错,伪造证据,同样是犯法的哦。”
江榆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陈桑,你故意诈我!”
陈桑微微一笑:“是又如何?你要是没做过,我连诈你的机会都没有。”
她刚刚在霍峣身边没开口,江榆真把她当成攀附在霍峣身边的一朵菟丝花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陈桑专门针对江榆设下的一个局。
打从江榆主动给陈桑打电话那天,陈桑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一个恨不得让她去死的人,在母亲可能是被她害死的情况下,会选择来跟她主动求和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江榆一开始说要跟陈桑合作,就是在撒谎。
像她这样的人,对于卖惨的事早已信手拈来。
以为陈桑跟她认识的其他男人一样犯蠢,会被她的眼泪所欺骗。
殊不知,陈桑始终提防着她。
依照江榆的计划,她确实准备了一支致幻剂偷偷放入陆昀知的病房,想让陆昀知误以为东西是陈桑偷走的。
认为陈桑来医院,只是为了找出陆昀知的犯罪证据,而不是因为他出车祸,出于关心才来探望。
一层接着一层的设计,为的就是让陆昀知对陈桑一步步离心。
至于陈桑?
陆昀知既然将害死江珍莲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送到她手里,江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选择不送陈桑去坐牢呢?
陈桑看出江榆想借助自己当垫脚石,攀附陆昀知的心。
也看出江榆想借着这次机会,设计陷害自己的意图。
她只当作浑然不知,装作一副天真被江榆所蒙骗的模样,一步步配合着江榆的计划,只等着她主动露出马脚。
江榆自己伪造的致幻剂,在一开始确实不是医院的医疗器械。
但正巧,不光陆昀知的名下涉及医疗产业,霍峣也同样如此。
陆昀知或许做梦都想不到,他住了这么多天的市立医院,实则真正的幕后注资人,正是霍峣。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霍老爷子越过霍景宏,选择将偌大的霍氏集团直接交付在霍峣手里,是因为霍景宏太不着调。
却很少有人会想到,霍峣自身的投资能力和眼光。
身为曾经的跳级天才,他的学习能力和商业手段,早已超乎众人的想象。
年龄,只是他最浅显的一层保护色罢了。
市立医院那边,有了霍峣的帮忙后,致幻剂被定义为医院内部医疗器械的难度变得无比轻松。
甚至于,江榆为了营造出自己从陆昀知的病房里偷出这样东西的假象,还曾经故意将致幻剂和医院内部真正的医疗器械混合在一起。
这样一来,更加佐证了致幻剂作为医疗器械的证据。
此时此刻,江榆若是想推翻这一结论,就必须像现在这般,直接道破自己伪造药剂的真相。
可她忘了,伪造证据的罪名,同样不轻。
陈桑:“霍峣确实曾经给过你机会,可惜的是,你没抓住。”
如果江榆选择中途收手,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可是这件事,早在今日江榆主动给霍峣打电话、说检测结果已经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尘埃落定。
至于江榆叫来的这些记者,最后看的也只会是她一个人的笑话。
江榆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所有害死我妈妈的证据都指向你,为什么警察不抓你?”
陈桑:“这道理不是很简单吗?因为,我并没有杀人。”
法医对于江珍莲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证实江珍莲死于自杀。
陈桑在人参汤里混入的菌子,只会让她的意识变得神志不清。
陆昀知给江珍莲灌下的药剂,在如今盛行的夜店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听话水”。
它能让被喝下这种药剂的人,乖乖听从另一个人的吩咐。
所以,这才解释了为何当日在年会上,江珍莲会公然说出自己曾经做过那些事的一幕。
这完全是在她无意识下做的举动。
包括,在陆昀知的引导下,主动选择跳楼自杀。
“听话水”的成分,会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在人体中渐渐消散。
自然而然的,也抹去了陆昀知在这个案件中的存在。
陆昀知当初拿出的“陈桑在参汤里加入菌子”的视频,既是陷害她的证据,也是恢复她清白的证明。
因为,此次霍峣前往深城,就是利用这种菌子进行大量实验,最后用成千上万的专业数据证明,在这种剂量之下“误食”菌子,只会致幻,不会对人体造成自杀的引导倾向。
要是陈桑猜得没错,现在,警方已经出动队伍去找陆昀知,以恶意检举可能构成诬告陷害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殊不知,真正的黄雀,是她。
陈桑扮猪吃老虎了这么长时间,等的就是今天!
江榆面色狰狞,看向陈桑的眼底似淬了毒:“就算我这次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又如何?陈桑,等我翻身的那天,我不会再放过你!”
她的嘴里不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