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陈桑的耳畔,似沾染罂粟的长钩,带着宿命般的蛊惑。
尤其是她刚刚落在他唇瓣的指尖,一个不留神就被他的舌尖裹挟着含进嘴里。
陈桑身体发烫,指尖发热,唯独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声快得惊人。
她试着想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却被他含着不放。
不光如此,牙齿还轻轻地婆娑着她的指尖。
极富暗示性的动作,陈桑光是看一眼,便心知肚明。
昏暗的房间内,他泛着情欲的双眼似要滴出水来,渐渐凑近,混着指尖轻啄上她的红唇。
“唔……”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陈桑的大脑一片空白,顺从地闭上眼睛。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临时从寺庙赶回来的霍峣,似乎比起从前要黏人了不少。
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还没待陈桑深想这件事,霍峣的大手在腰侧缓缓滑过,突然一个翻转,将陈桑彻底压在身下。
陈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霍峣上身那件纯白的衬衣。
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衣料渗出来,隐隐能看到腹肌的形状。
她的耳朵在他指腹间描摹着,心尖浮动间,看到霍峣的嘴唇微湿,轻蹭她耳垂:“我去洗个澡。看你现在还在生病的份上,今天先放过你。”
陈桑:“???”
她都这样了,现在居然跟她说这个?
“霍峣,你是不是不行?”
陈桑不解地提出质询,盯着他高挺的鼻梁和衬衣下的八块腹肌,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不行的样子。
难不成真是这几天吃素,伤着筋骨了?
陈桑质疑的眼神太过明显,霍峣想忽略都难。
“心疼你还不行?”霍峣在她耳边低低嗤笑了声,顺势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你有种今晚别跟老子哭!”
霍峣说的“哭”,是真要把她干到掉眼泪的那种。
他原本还想慢慢来,但既然陈桑都这么说了,霍峣自然得让陈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瘦”了。
事实证明,招惹一匹饿了好几天的恶犬绝非善事。
两人才刚刚在床上腻了两个小时,陈桑就已经遭不住了。
她忍不住想逃,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霍峣剥了个干净,根本无处可躲。
霍峣将陈桑拽到怀里,抵死深吻,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硬生生嵌进身体之中一般。
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在攀往高潮的路上,他满身是汗,抵着她的额头,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陈桑觉得无须表白,她也能感受到此刻的霍峣是真心喜欢她的。
……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身上出了不少汗,陈桑第二天醒来时,感觉身体已经大好。
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绝对是上上乘的大补药。
外面天还暗着,霍峣接了个电话起身。
饶是刻意放轻了动作,但陈桑素来觉轻,终归还是将她吵醒了。
因为刚起床的缘故,陈桑的嗓音有些含糊:“你要去哪儿?”
“悠悠快生了。”
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陈桑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是霍峣之前给霍景宏找的那个小情人。
“我给了霍景宏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孩子,要么带着孩子和情人出国,他选了第二个。”
霍景宏风流了大半辈子,谁也没想到,最后他真栽在了一个小姑娘手里。
还是霍峣特意给他安排的一个小姑娘。
悠悠在酒会上当众扫过霍景宏的颜面,也曾顶着个大肚子大闹霍家,但这丝毫不影响霍景宏被她蛊惑得三迷五道。
霍景宏真的爱悠悠吗?
不见得。
霍景宏爱的是她的年轻,她的漂亮,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儿子。
当然,这都比不上霍景宏最爱的是自己。
陈桑以为霍景宏会贪恋霍家的权势,宁可放弃悠悠也不会放弃离开霍家。
但不知道霍景宏中了什么邪,最后竟然同意了霍峣的要求?
霍峣这次过去,大抵就是看着悠悠生下孩子后,安排人送霍景宏一家三口离开国内。
但霍景宏还是熟知玉佩秘密,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陈桑明知霍景宏不会轻易开口,却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陈桑:“我跟你一块去。”
霍峣叼着烟穿衣服,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烟雾里挑眉:“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烟是之前在阳台接电话时,为了提神点上的。
如今跟陈桑说话,霍峣刻意将燃到一半的烟强行掐灭,等身上的味儿散完了后,才凑近她说话。
“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几度?就你那身子骨还是别折腾了,赶紧回被窝里睡个回笼觉。要是睡不着,就躺床上玩会儿手机,喊保姆送早餐上来。”
“在家等我,等一忙完我就立马回来。”
霍峣抱着陈桑,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手肘搭了件衣服,便急匆匆出了门。
陈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心一跳,直觉霍峣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陈桑没跟着霍峣一块去见霍景宏,倒是在一个小时后,手机上突然收到了一张霍峣和霍景宏一块在医院的照片。
两人站在病房前,似乎在交谈。
但看两人的面色,显然这次的谈话并不愉快。
这张照片,依旧是上次那个匿名手机号发过来的。
迄今为止,这个账号一共联系了她两次。
一次是给她发周宴京暴瘦后的照片,叫她意外发现自己是周宴京当年的救命恩人。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陈桑的目光钉死在照片上,沉着声一直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忍不住翻开手机通讯录,将那个被关进黑名单的号码放出来,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