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安闻言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往他腹部看了一眼。
然后低低的笑了一声,“阿初,他人的长短,我如何得知,倒是你”
顾砚初被这问的一愣,明明只是想问他跟沈绪认识的时间能比和他还长吗?
结果被沈俞安这一眼看的有些不自然,又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如此正经的语气说着荤话,让顾砚初没有反应过来。
慢半拍的脸色开始泛红,一路攀岩到耳朵,再也不好意思开口提刚刚的事情。
还好沈俞安良心发现,没有继续逗他,言辞简练的将云河森林中的事情讲了个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再胡乱吃醋,小心罚你。”
罚?
顾砚初眼睛窦然一亮,还是之前的那种罚吗?他求之不得。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沈俞安忽然开口,“你那鞭子着实不错。”
哦,这种罚啊,顾砚初失了兴趣,抿紧了嘴巴,安静的跟在沈俞安身后。
只是一双眼睛却极其不老实,勾勒着沈俞安的腰身,舌尖舔了舔唇珠,暗自盘算着,要做点什么,才能得到之前的惩罚。
“春风楼绑我的那链子,我收起来了,能吸食灵力,倒是比缚灵绳好用。”
沈俞安声音清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顾砚初却从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心中一虚,视线从沈俞安身上移开,再也不敢乱看。
乖的像只讨巧的猫。
沈俞安侧头扫了一眼,眼中全是笑意。
这么乖的阿初,他那爹娘为何不喜欢,怎么忍心对他那么残忍。
城主府很大,九曲回廊,小径通幽,假山,瀑布,花草密布。
沈俞安走的随意,并没有辨别方向,转了一个弯,便看到林中一处凉亭,亭中两个身影,一站一坐。
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巧有一棵古树,将沈俞安和顾砚初完美的罩在里面。
他们能看到凉亭,而亭中人却看不到他们。
坐着的人正是刚刚分开不久的沈绪,站着的女子沈俞安也熟悉。
布了隔音阵法,听不见两人的谈话内容,却能看到女子巧笑嫣然,视线每每与沈绪撞上,都激荡着某种情愫。
沈俞安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正欲转走,就见沈绪转过头,冲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眉眼弯弯,咧唇灿笑。
顾砚初眼神瞬间阴冷晦涩,再也顾不得其他,反正他也被罚习惯了,几记鞭子,忍忍就过去了。
于是抬手遮住了沈俞安的双眼,另一只手揽在他的腰上,直接把人拖走。
强势,不容拒绝,甚至无意识的散开了威压。
让沈俞安灵力微滞,流动缓慢,手脚发软。
直到回了屋内,房门‘嘭’的一声合上,顾砚初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慌忙收了威压,把人放开。
沈俞安缓了好一会,才平复胸腔内翻涌的气血,还是太弱了些,要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看来那九转灵石他势必要拿到。
顾砚初见沈俞安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前,心里越发的没底,时间越长,越是慌乱,负面情绪滋长,想法也极端起来,所做的事情越没有理智。
只想着让沈俞安消气。
于是伸手脱了外袍,又一把扯了腰封,膝盖一弯,毫不犹豫面对着沈俞安就要跪下去。
沈俞安思索着九转灵石的事,并没有注意到顾砚初的情绪,一抬眼就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惊的差点坐不住。
长臂一伸,扣住顾砚初的手臂,止住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顾砚初眸子漆黑,像是陷入泥沼,机械式的开口,“请师兄罚。”
短短的四个字,顾砚初像是说过无数遍,却让沈俞安心口一紧,痛意随着心脏跳动蔓延到全身。
那不过是玩笑话,却被当了真,还如此认真的请罚。
沈俞安突然痛恨起自己来,为何没有将小说看全,为何不早些穿越进来,为何明明开了上帝视角,却改变不了。
为何对他说惩罚之事。
用力的把顾砚初扯进怀里,力气有些大,大到沈俞安的手都微微发着抖。
顾砚初被扯的踉跄一步,跌进了温暖的怀里,眼眸中泥沼缓慢散开,趴在沈俞安的肩头,有些茫然。
为什么要抱他?
不罚吗?
他每次请罚迎接他的都是凌厉的鞭子,和沉痛的棍棒。
这次居然不一样。
“师兄,不气吗?我胡乱吃醋。”
沈俞安心跟着一颤,头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调。
“不气,吃醋是我道侣的特权。”
顾砚初错愕的瞪大眼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沈俞安说的什么。
嘴唇抖了抖,又开口问道,“我对你施压,禁锢你灵力,不罚吗?”
沈俞安唇线紧绷,抬手揉了下怀中人的发丝。
“这件事,确实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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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顾砚初的性格有些复杂,他是从出生开始就遭受来自亲人的辱骂折磨,他浑身像长满尖刺,对所有人都不信任。
在别人看来,他就是肆意妄为,性格乖张又毒舌。
但是他内心是自卑,多疑的,渴望爱,又害怕失去,觉得自己不配。
极度没有安全感,偏执,固执,占有欲强。
他不会爱别人,也不知道如何让别人爱自己。
他与沈俞安相处中,总能体现出不同的性格,不断的自我怀疑,不断的学习爱人,也在不断的一步一步试探沈俞安的底线。
而沈俞安不同,他生活在现代,父母对他再不喜欢,也只是漠视和语言上的打压,生活上没有受过什么苦,没有缺衣短食。
只是后来他离家,过的才艰难一些。
他是体验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是性格比较冷淡,会趋避利害。
他渴望得到的爱,是专一,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