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大学士捋了捋胡须,满意地颔首,“嗯,不错,有担当,这才是我真家男儿该有的模样。”
说完又没好气地道,“不能学你爹,满腹诗书都白瞎了,整日游山玩水不着家。”
真大学士说的白瞎不是希望儿子进宫为官,而是在私塾里好好教书育人,有空还多陪陪老伴。
真老夫人这些日子忙着准备聘礼,时常念叨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妇。
真景修笑了笑,“家里有二伯母帮着打理,爹娘当然放心。兰芷妹妹再过一年就及笄了,祖母在教她学管家之道。”
“行了,你别帮你爹打圆场了,等到过年回家,明年我无论如何不准他再出去了,你好好收拾一下,明日让管家送你进宫。”
太学院里也有真大学士曾经的学生,他并不担心什么。
以真景修现在的才华,考中进士还是不在话下。
……
夜空繁星闪烁,犹如红宝石镶嵌在天幕之中,美丽而神秘。
宫里灯火辉煌,宫殿和廊道的宫灯点亮,犹如一条闪烁着的暖色彩带,将整个宫殿映得明亮而温暖
御花园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在后宫中的一处宫墙下,三个修长的身影纵身跃上宫墙,转瞬就消失在墙头。
一盏茶的时间,三个人影来到江府后院。
齐齐地跃了进去。
“谁!”
呵斥声和拔剑的声音陡然响起。
“高沐,苍云,快停手,是主子来了。”
三人刚落地,高沐和苍云都没看清来人,挥剑就要劈头盖脸地砍来。
听见向阳和向松的声音,两人连忙收手。
“参见皇上,小的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高沐和苍云收剑入鞘,连忙跪下行礼。
“免礼,岁岁住在哪里?前面带路。”萧京昭抬了抬手,没有责怪两人的意思。
他们三人一袭夜行衣,院墙的一角黑乎乎的,任谁看见有人翻墙而入也会挥剑相向。
两人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们,迅速出击,可见是很称职,有他俩保护岁岁,萧京昭还是挺放心的。
高沐与苍云刚才巡逻时就路过了星月院外面,知道小姐和岁岁在花厅里对弈。
准确来说,是小姐跟南宫公子对弈,岁岁在一旁观战,偶尔也帮着走一步棋。
不知道为何,高沐心里涌起一丝心虚。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苍云,苍云感觉高沐这举动莫名其妙。
苍云往一旁闪去躬身道:“皇上前面有请,岁岁在星月院学下棋。”
萧京昭抬步往前走去,向松和向阳紧随其后。
高沐在后面磨磨唧唧。
新月院里,南宫泽月与江姝月一边下棋,一边跟她讲今日杂粮铺子里的事。
“姝月,现在米价下来了,你让人送一些大米到铺子里可好?”南宫泽月指了指棋盘,岁岁拿起面前的黑子放了上去。
很多人买了杂粮也想买点大米,问的人也多。
“嗯,再等等,咱们不图赚多少银子,只要稳定就好。”江姝月算过了,她那无本的买卖,如何卖都是赚的。
南宫泽月可不知道,今日回府后他粗略地算了算,除去掌柜和小厮的月例,再刨去成本,几乎没有什么赚头。
江姝月心里盘算着其他的事,一不留神白子被岁岁吃了一颗。”
“娘亲,输了没关系,尝一块桂花糕。”
“南宫叔叔你也吃一块,香香糯糯的,可好吃了。”
萧京昭来到花厅外,看到的就是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咳咳……”
“小姐,皇上来了。”
江姝月一个激灵,这厮来干啥?
“参见皇上!”
面对这不速之客,南宫泽月可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跪拜。
“参见皇上!”江姝月正要行礼,萧京昭看向岁岁,“都免礼,快扶你娘亲坐下。”
萧京昭从小耳濡目染,父王就是那样要求他们对母亲的。
岁岁见到爹爹来了,高兴得从蒲团上蹦了起来。
“爹爹!岁岁以为您做了皇上就不要我了。”
弹跳起来的岁岁朝萧京昭扑了过去,萧京昭蹲下身把岁岁抱进了怀里。
“瞎说,爹何曾说过不要岁岁了?”说这话的时候,萧京昭目光看向南宫泽月。
南宫泽月:“……”关我什么事?
父子俩久别重逢,岁岁小嘴嘚嘚地问过没完。
江姝月就像是知道萧京昭会说免礼似的,她快速地坐了回去。
南宫泽月伫立在一边,皇上不发话,他走也不对,坐下更不合适,就那么傻乎乎地站着。
秋菊闻讯赶来,见过礼后快速退了出去,她要去准备茶水糕点。
“爹爹,您现在是皇上了,娘亲说宫里规矩多,岁岁想进宫溜达一圈可好?”
岁岁双手搂着萧京昭的脖子,亲昵地撒娇。
他很好奇,秋菊姑姑说宫里景美人美,连御花园的花草都与众不同,这话勾起了小家伙的好奇心。
“嗯,没有规矩会被人笑话,不过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没外人的时候,岁岁可以做回自已。”
萧京昭是文武双全,他是最不喜繁文缛节了,身在高位就得习惯那些东西,他也在慢慢适应。
听到外人二字,南宫泽月不禁对号入座。
他故作镇定地看向江姝月,江姝月朝他莞尔一笑。
江姝月的笑容如沐春风,南宫泽月心里的不适感瞬间消失无踪。
两人的神情并没有逃过萧京昭敏锐的余光。
高沐站在门外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苍云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远处抬头望天。
向松和向阳也候在门外,目光不时地瞅向花厅里。
“哼!骚狐狸。”向阳轻哼一声咕哝道。
“啊!你说谁?”向松担心向阳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