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小祖宗,你慢……”
“啪叽!”
“哎哟哟……”
王妃身边的蔡姑姑话还没说完,萧韵就摔了一个狗吃屎。
“二小姐。”
离得近的姑娘们一声惊呼飞奔过去。
萧韵手里的画像随着她摔倒,从手里飘飘杨扬地飞了出去。
燕南王妃额角突突地跳,双手捂脸,不忍直视。
小女儿这性格也不知随了谁,端庄不过三息。
今日花厅里这么多姑娘看着,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二小姐疼不?”
“二小姐伤着哪里没有?”
姑娘们七手八脚地把萧韵扶了起来,帮她掸着衣裙上不存在的尘土。
王府的地板一尘不染,今日宴客,连游廊上的地板都擦了一遍。
“不疼不疼,多谢姐姐们关心。”萧韵后怕地抚了抚胸口。
说不疼说假的,手掌“啪叽”落地,能不疼吗?
只不过自已皮实,平地摔跤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前几日出府爬树摘柿子摔得更惨,她屁股现在都还隐隐作疼,只不过为了不被禁足,让婢女不要声张。
萧黛离门口最远,她跑过来时萧韵已经被姑娘们扶起来了。
“后面又没人追你,没跑个甚?以后走路慢着点,要是把牙齿磕缺一颗多难看。”
妹妹虽然调皮,骨子里也是爱美的,萧黛一边整理妹妹发髻上歪斜的珠花,一边吓唬她。
“韵儿听姐姐的,以后走路也走小碎步,保证有淑女风范且不摔着。”
姑娘们听着二小姐的话,都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王府的姑娘,乖巧懂事又可爱。
转瞬间,猴急莽撞这词都在大家脑海里烟消云散,仿佛跟屋里娇俏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蔡姑姑弯下腰捏了捏萧韵的膝盖,没听见她叫疼,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蔡姑姑在她耳边小声道:“二小姐以后别毛毛躁躁的了,以后去了京城,皇上势必让你重学规矩。”
见萧韵疼得呲牙咧嘴后又露出俏皮的笑,蔡姑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二小姐这么可爱,她哪里舍得严厉地教她规矩。
提到现在已经是皇上了的二哥哥,萧韵脑海里冒出一个严肃的面容。
一身龙袍的二哥和严厉的教养嬷嬷在她小脑袋里交替出现,犹如洪水猛兽,异常吓人。
萧韵一个激灵。
“咦!二小姐画的娃娃好俊俏,怎么这么面熟?”
那张画恰好落在蔺如茵的裙边,她弯腰捡起仔细端详。
有喜欢画画的姑娘连忙围了过去,夸赞道:“二小姐画功得了大少爷真传,你们看这画上的孩子粉雕玉琢,眉目如画,笑得如此开心,比年画上的娃娃都可爱三分。”
“就是就是,你看这线条流畅,上色均匀恰到好处,这孩子唇红齿白,连牙齿都画得那么齐整,犹如贝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萧韵夸得飘飘然的。
她骄傲的目光看向母妃,脸上只差没写着——母妃快夸我。
没听到鬼哭狼嚎,燕南王妃慢慢地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指。
问道:“没摔疼?”
“没,母妃是怕女儿摔疼,看都不敢看了?”萧韵被母妃的反应逗得笑了起来,她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
萧黛跟了上去,:“母妃见着血就晕,还好今天你没事。”
刚想扑进母妃怀里撒娇,忽然想起屋里还有别的人,她反应极快地拉着王妃的手,“母妃快看看我新作的画。”
“王妃快看,二小姐的画作得真好。”蔺如茵双手捧着把那幅画走到王妃身边。
“她学画的时间不久,哪能作出啥好的作品。”
燕南王妃谦虚地笑了笑。
知女莫若母,萧韵画一朵花都得分几次,她屁股下就跟长了刺似的,坐不住。
当然这话不能对外人说,王妃自已心里有数,她变着法地为小女儿打圆场。
在场的姑娘们哪一个都是琴棋书画都精通的人。
萧韵的画她自已都看不下去,且莫说在场的姑娘们了。
大家夸着她,只不过她是萧家的小姐,给她面子而已。
反正女儿还小,说她没学多久,画得丑也不丢人。
“王妃快看,真的不错。”蔺如茵见王妃说着谦虚的话,眼神都没往画上瞟,她把画往王妃面前送近两分。
“这……”
不忍直视也得看,王妃硬着头皮瞅了一眼。
就一眼,她浑身如有电流穿过。
画上的孩子玉雪可爱,与二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如茵没骗王妃吧?二小姐原来擅长画孩童,这画功,假以时日,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见王妃眼睛都看直了,蔺如茵又拍了一通彩虹屁。
见母妃那神情,萧韵有些心虚地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暗道:
难道母妃一眼就看穿了?不应该呀!?
她院里的贴身婢女跟她感情可好了,从来没有出卖她的先例。
她连忙放开拉着母妃的手,“没,没蔺姐姐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是画这幅画时运气好。”
屋里的姑娘们被萧韵的话惹得捂嘴偷笑。
有姑娘又夸赞道:“二小姐太谦虚了,画画全凭功底,跟运气好不好没关系。”
萧韵的屋里的婢女随后赶来,她们龟缩在花厅外,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们就怕王妃叫她们进去问话。
若被王妃问起那幅画的由来,说实话吧,二小姐不高兴了,不说实话吧,王妃可不好忽悠。
萧黛原本对大家夸赞妹妹的话没上心,只当大家说的是客气话。
见母妃目光落在画上移不开眼,她上前一步接过画像。
“这,这画的确不错。”
只一眼,萧黛就看出了端倪,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