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梳头的手微顿,“奴婢是担心没人来抢绣球。”
“噗!”
“傻丫头,那是我逗你的,你想呀,万一我抛出去的绣球被一个纨绔少爷抢去了,我还真嫁了他不成?”
“再说你家小姐也不是女儿身了,有孩子的事瞒不了人的,我是在意岁岁的安全。”
江姝月被秋菊憨憨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她现在一心只想做事,打造自已的商业帝国。
至于成亲,随缘就好,她相信在这个时空,会有那么一个人走出茫茫人海来到她身边。
如果没有,她也一样会过得很精彩。
一刻钟后,高沐和苍云见江姝月领着几人走了出来,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不对,不是女娃,是岁岁。
高沐定睛一看,今日岁岁的发髻与往日不同,脑袋上一左一右梳着两颗丸子头,额头前还留着齐眉的刘海,脑后还留着一撮头发。
若不是他身穿浅蓝色的衣袍,猛一看像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江姝月带着岁岁跟秋菊乘坐一辆马车,兰儿跟梅儿乘坐一辆马车。
“娘亲,我这头发好像个小女孩,刚才高沐叔叔看着我笑呢。”岁岁摸了摸头上的小丸子。
“没有的事,高沐笑是因为开心,女孩子是双丫髻,你这是丸子头,有区别的。”
江姝月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秋菊拉过岁岁柔软的小手握在手心,满眼宠溺。
“女孩子发髻上有珠花,咱们是发带,岁岁少爷怎么打扮都可爱,别多想。”
岁岁又摸了摸额头的头发,往日额头也留有头发,没今日这么多。
今日娘亲“咔嚓”一剪刀下去,把他长长的眉毛都遮住了。
看着软萌可爱的儿子与往日不同的模样,江姝月对自已的杰作很满意。
被她特意打扮后的岁岁,若不仔细看,跟那人就不是那么像了。
庄子就在城外不远的雁回山脚下。
听到高沐说快到了,江姝月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只见前面有两条路,顺着山脚下蜿蜒伸向两旁,有官道那么宽大。
到处郁郁葱葱,尤其是那连绵起伏的大山,可见山顶还漂浮着一团团的白雾,颇有仙气
高沐指了着前面的路说道:“小姐,那一条道是往前山的,听庄头说那里有几处京城贵胄的温泉庄子。”
“后山也有别人的庄子吗?”
江姝月知道她买的庄子在后山,位置偏僻,胜在依山傍水还挺大。
马车放缓了速度,高沐说道:“后山没有别的庄子了,周围有散落的村庄。”
“或许是后山没有温泉的缘故,不被人看好,很多地方都是荒着的。”
秋菊把车帘卷了起来,马车转过一个弯路,视野更宽阔了。
秋菊不禁惊叹,“小姐,这里风景真美,后山没温泉,可夏天凉快呀。”
岁岁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整个小脑袋都伸了出去。
“娘亲,你看,那树上的果子好大,咱们回去时,给南宫叔叔摘一颗带回去。”
“少爷,那是野柚子,又苦又涩,连村民都不吃的。”
“啊!好可惜。”
看岁岁撅着小嘴,江姝月暗自思量,她一定要试一试嫁接术。
树木嫁接的理论她略知一二,从没亲手做过。
她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她用心做,总会有成功的时候。
转过山口,庄子的一角就呈现在眼前。
没有高高的亭台楼阁,围墙也不及江府的高。
到处绿树成荫,红墙绿瓦内,房屋的一角清晰可见。
随着马车走近,院子的全貌出现在眼前。
“小姐,这院子不错,跟京城的院子差不多大小。”
秋菊的话音未落,就见有人迎了出来。
马车驶进大门,江姝月牵着岁岁走下马车,迎接的人跟到马车前恭敬地行礼。
“拜见主子。”
高沐介绍道:“小姐,这是庄头张远山。”
庄头四十多岁,两鬓已有白发,皮肤黝黑,一身短打粗布衣服,看起来精神干练。
江姝月微微颔首,“张伯免礼。”
紧接着张伯夫妇俩都过来见了礼。
前任庄子主人卖了庄子后,遣散了庄子里所有的人。
高沐见张远山是个得用的,他一家五口都在这里做事。
与张远山沟通后,张家夫妇俩愿意带着三个儿子跟高沐签了死契,儿媳和孙子没有签。
张远山的妻子穿得干净利落,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能干的妇人。
见到江姝月就躬身自我介绍道:“老奴曹氏拜见小姐和小少爷。”
江姝月右手虚扶,“曹婶免礼。”
曹婶五官端正,慈眉善目。
听到主家说免礼,直起腰身朝屋里喊道:“秋娃,快出来见过东家。”
曹婶的嗓门大,很快就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模样端正,个子比同龄的孩子略高,或许是常做农活的缘故,身体很健壮。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沾着的黑灰,朝江姝月躬身一礼,“拜见东家,小的是张秋,爹说东家近日会来庄上,让小的把厨房的锅底清理干净,这不,都没来得及洗手,还请东家见谅。”
少年说话不疾不徐,见着人也没有畏首畏尾,落落大方,江姝月打心眼里欣赏。
“你可读过书?”
张秋笑着地挠了挠后脑勺,“跟着爹学了识字算账,也没去学堂正经读书。”
能做到庄头的人自然不笨,庄户人家,大多数没怎么读书,能识字算账就很不错了。
“不错,有空多看书练字,将来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曹婶和张远山都是聪明人,一听东家这话,连忙对张秋道:“快谢过东家。”
“多谢东家,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