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想想。”
萧京昭心里盘算着放榜的日子在中秋节的前两日,江姝月还要忙着酒楼在那几日开业,她那么忙,实在不忍心去打扰她。
“母后称身体不适,请她进宫诊脉?”太后提议。
“母后不可,女医馆病人很多,她还带着好几个女医,她很忙的。”萧黛急忙反对。
随即她凤眸骨碌碌地一转,计上心来,“母后你忘了苏慧姐姐跟江姑娘的关系了吗?苏慧姐姐可是称她阿姐的,我和二妹妹来了京城,总得去亲戚家认个门吧?”
“这主意不错,你跟韵儿先去见一见她,若你俩能把岁岁带进宫来住几天更好。”太后在燕南就看出来了,江姝月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
令她没想到的是,儿子无中生友那个故事说的就是他自已。
萧京昭思忖片刻后道:“我让马公公去准备,具体啥时候去,稍后再议,母后跟妹妹先用晚膳。”
萧京昭还像从前在王府一样,在家人面前,展现的是他最柔和的一面。
得知大哥跟苏家人定了亲,萧京昭心里十分高兴。
江姝月视苏家人如亲人,无形之中,他感觉自已离她更近了一步。
见母后没有异议,萧京昭对马公公吩咐道:“让人去把长乐带过来用晚膳。”
不一会儿,宫女端着精美的餐具鱼贯而入。
宫女刚走到回廊,就见一位娇俏可人的姑娘领着几个宫女迎面走来。
“参见公主。”宫女连忙屈膝行礼。
长乐摆了摆手,“免礼。”随即又继续往前走。
迎接的宫女看得目瞪口呆,长乐公主长得跟皇上太像了,最让人惊奇的是,她还没带路,公主居然能找对方向。
她们可不知道,长乐是闻着香味判断饭厅的位置。
“母后,皇上哥哥,大姐姐,韵儿睡过头了。”她谨记路上大姐姐叮嘱她的称呼和礼仪,进了饭厅都来不及看桌上的美食,先行礼。
抬头扫视一圈,没见到蔡姑姑和自已的贴身婢女静儿。
有宫女端来了热水,长乐洗了脸和手,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韵儿,别看了,快过来用晚膳,午饭都没好好吃,早饿了吧?”太后喊道。
萧黛走过去拉着她的小手坐在母后下首的位置。
她刚落座,就有宫女上来帮她布菜。
萧京昭见她打量着自已的龙袍,好像有什么话想问又不敢说出口。
他温声道:“初来京城,会不太习惯,慢慢适应。”
“二哥哥,那画像,是我捡到的。”
长乐有点心虚,不给皇帝哥哥解释清楚,她今晚恐怕睡不踏实。
看着她那心虚的小眼神,萧京昭凤眸弯了弯,“二哥哥没怪你的意思,好好吃饭,岁岁的事迟早会给你们讲的。”
“嗯!”长乐饿极了,喝了一口热茶后就闷头干饭。
饭后,萧京昭离开慈宁宫,长乐迫不及待地拉着萧黛问:“大姐姐,我给岁岁准备点什么礼物好?”
席间得知她很快就能见到岁岁,她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
萧黛心思细腻,像是窥破了二哥哥的心思,她说道:“岁岁喜欢什么咱们不知道,我们可以给江姐姐准备礼物。”
这一晚,长乐果真赖在慈宁宫住了下来。
……
江府。
晚饭后苏南就带着岁岁去花园里遛兔子,苏谨回院里看书,南宫泽月在花厅里跟江姝月讲着酒楼的事。
“咱们没看走眼,胡青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江姝月浅笑道:“敢到聚仙阁来毛遂自荐,没点真本事他也不会来了。”
南宫泽月又继续说道:“今日他亲自检查了酒楼各处,需要补漆的地方他吩咐工匠明日完成,接着他又把后厨的师傅喊在一处,商量着怎么推出状元宴席的菜谱。”
江姝月双眸一亮,“他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咱们开业就得蹭放榜的热度。”
“也不知道铁匠铺子的轱辘做得怎么样了,明日让高沐取了送去酒楼。”
“明日还是我亲自去看看的好,如有不合适之处,可让师傅及时修正。”江姝月说着转过头,看秋菊剪去烛火中燃尽的灯芯。
莹莹灯光照在她精致的侧颜,只一眼便让人沉沦。
南宫泽月快速移开目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告辞道:“酒楼开业前有很多事需要做,胡青提议我跟他暂时住在酒楼,如有事找你商量我再回来。”
“你住酒楼多有不便,还是让车夫每日去接你回府可好?”江姝月关切地道。
南宫泽月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个放荡不羁的笑容,“你在担心我……在酒楼没人照顾?没事,我带一个小厮过去。”
还不等江姝月回过神,人已经如旋风般地走远。
“这人抽什么风?酒楼里有家里舒服吗?”
江姝月好久没见南宫泽月不着调的模样,刚才谈酒楼里的事还谈得好好的,怎么毫无预兆地说起要住在酒楼了?
秋菊转身又走向另一烛台,“南宫公子家里又没妻妾,他无牵无挂,住哪里都差不多。”
“要是他跟语桐能看对眼就好了,两人郎才女貌,语桐善解人意,不是寡淡无趣的人,两人就跟绝缘体似的,见面都没话谈。”
“小姐,啥是绝缘体?”秋菊拨亮了另一盏灯,双眸瞪得圆溜溜的,满眼都是疑问。
“所谓绝缘体,就是身体本能地拒绝缘份,月老下凡都没有用。”江姝月只好胡诌道。
她若跟秋菊如实解释啥叫绝缘体,这里没有电,那她只能用雷电来形容了。
秋菊目露担忧,“小姐,您不会也是绝缘体吧?”
秋菊其实很想说,南宫公子的好你都看见了,为何不动心?
“我才不是,本小姐的正缘还没出现,得再等等。”
话音未落,屋里烛火摇曳,门口出现一个颀长的人影。
“你要等谁?”
“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