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跃过宫墙,直奔长公主府。
公主府门楼下挂着灯笼,柔和的灯光映着朱红色的大门,气派依然。
向松朝门房看了一眼没上去敲门。
萧京昭向四周扫了一眼,快速顺着高高的围墙向后奔去。
两人约莫越过前厅位置,纵身一跃,双双越墙而入。
院里寂静无声,廊下黄色的菊花灯全都换成了寻常人家用的红灯笼,夜风拂过,灯影摇曳。
院里太静了,让人感觉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向松目光如炬,收回视线问:“主子,咱们从哪里开始查找?”
“偌大的长公主府房屋无数,或许还有地下密室,不用挨个找,京城没有别人会对长乐和岁岁下手,打蛇打七寸,直接找到宋韵芷即可。”萧京昭眼底泛着冷冽的寒光,飞身向后院掠去。
公主府从前奴仆过百,侍卫无数,与现在的萧瑟景象天差地别。
两人来到主院,十几个侍卫拔刀涌了上来。
“谁!夜闯民宅,意欲何为?”
萧京昭脚步移动,闪身避开迎面挥来的刀剑,寒光一闪,手里的剑架在了侍卫的脖子上。
厉声呵斥:“说!宋韵芷在哪里?”
为首的侍卫只觉脖子微凉,他还想再反抗,定睛一看,发现来人身穿明黄色的衣袍。
“皇……皇上,草民不知道。”
“啊!”
刺痛感传来,一股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
“皇上,小……小的真的不知道。”
其余的侍卫见是皇上,都丢下手里的剑齐齐跪下,战战兢兢地道:“参见皇上!”
向松用剑指着跪着的侍卫,“要想活命的就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下手太狠。”
见为首的人疼得呲牙咧嘴仍然说不知道。
地上跪着的一个侍卫说:“夫人命咱们守护在主院,她昨日就往府里的小佛堂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萧京昭收回剑,冷声道:“前面带路!”
为首的侍卫目光躲闪,捂着脖子躬身,“小佛堂在东边厢房,皇上请随小的来。”
来到小佛堂外,一股香烛味迎面扑来。
小佛堂的门关着,里面灯火通明。
破空声传来,几个黑影从暗处飘然而下,“皇上,人在里面,已经一整天都没出来。”
现身的是监视宋韵芷的暗卫。
“进去。”
“主子留步,恐有诈,属下先去查看。”
向松一个眼神,其余的暗卫齐齐地护在皇上左右。
萧京昭心里早就焦急到了极点,紧握拳头,快步上前一脚踹开房门。
“砰!”
“啊!”
屋里响起女子的尖叫声,向松快步跟了进去。
就见皇上用剑指着已经瘫软在蒲团上的一名女子。
女子一身素衣,身形与宋韵芷有八分像。
她挽着与宋韵芷相同的发髻,穿着宋韵芷的衣裙,从背影看,没有丝毫破绽,难怪暗卫们都没发现。
女子身体抖如筛糠,嘴里不断地哀求,“皇上饶命,夫人让婢子跟她换了衣裙,她让婢子待在佛堂,婢子不敢不从啊!”
扑了一个空,萧京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向松不死心地问:“知不知道你家夫人去哪里了?”
婢女趴在地上,流着眼泪猛摇头。
皇上手里的剑就指着她的脑门,只要再往前用力,她必血溅当场。
萧京昭知道,宋韵芷可不会把绑架长乐和岁岁的计划告诉一个婢女,他就是杀了眼前的女子,也得不到自已想要的消息。
右手微抬,收剑入鞘,“哼!跟朕玩金蝉脱壳,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
出了佛堂,向松犯愁了,这偌大的京城,上哪里去找人?
府里只留了少量的侍卫和婢女,可见宋韵芷派出去了不少的人。
出了公主府,就见向阳带着锦衣卫的人赶了过来。
“皇上,京兆尹的人正在搜查客栈,还没有得到消息。”
萧京昭心急如焚,他不止担心长乐和岁岁的安危,儿子失踪,江姝月得急成什么样,他不敢想象。
“向阳你带人继续追查,空宅院都别放过。”
萧京昭联想到宋韵芷勾结了青衣门,江湖人最擅长避人耳目,能从客栈找到他们蛛丝马迹的可能性不大。
向阳领命离去。
萧京昭一挥手,“去江府。”
江姝月情急之下追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前面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秋菊见是高沐,她急忙问:“你回来干啥?为何不追了?”
“前面有一辆马车被弃在路中间,车里没有人,属下回来禀报小姐,对方早有预谋。”
这时候出不了城,对方会把人藏哪里去,高沐百思不解。
江姝月灵机一动,“不能瞎找了,岁岁裤包里有药粉,快去通知衙门的人去各个药铺盯着,告诉他们,只要来人是买解毒的药都有可能是嫌疑人。”
“属下这就去。”
高沐策马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
秋菊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江姝月,“还好小姐叮嘱奴婢给小少爷每条裤子都缝一个口袋,也不知道绑匪会不会搜身。”
江姝月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不好说,就怕对方绑住他的手脚,他兜里有药粉也枉然。”
“小姐,这里离浣花街不远,咱们去找林妙手拿个主意。”
月亮穿过一片厚厚的云层,周围陡然暗了下来。
有犬吠声传来,江姝月望了望远处,有人手执火把在挨家挨户地敲门搜查。
“回去再说,林叔知道后肯定会来江府。”
京兆尹的人已经行动,皇上势必会派出锦衣卫和暗卫。
两人刚走到桂香街口,南宫泽月飞奔而来。
见到江姝月,情急之下,他忘了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