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家姑娘跟卫家公子在茶楼那啥闹得满城风雨,我苏家虽然没从前兴旺,那也是清白人家。”
秦氏瞬间脑子清明,就只差指着杨姨娘的鼻子骂她往苏家塞破鞋了。
杨氏急得连连摆手,“误会!都是误会,跟卫家三公子好的是娇儿身边的婢女,当天是我家娇儿去茶楼把两人逮个正着才被人误传。”
见秦氏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已,杨氏说:“夫人想想,卫家被满门驱逐出了京城,为何我家娇儿安然无恙?”
秦氏也觉得言之有理,咽了一口唾沫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骗我?”
卫丞相家被扫出京城的事,秦氏自然知晓。
“妾身可对天发誓,都是妾身的错,给娇儿身边挑了一个模样俊俏的丫鬟,
原本想着以后给娇儿做陪嫁丫鬟,也给姑爷作通房的,谁知那丫鬟胆大包天,心气高,
啥时候攀上了卫家三公子妾身都没察觉,若不是娇儿心细,咱们还蒙在鼓里。”
秦氏被杨氏一通瞎话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见秦氏面色缓和,杨氏趁热打铁。
“大夫人放心,我家老爷最看重家风声誉,贱婢已经被发卖出去了,那事对我娇儿打击也挺大的,我们已经送她去城外的庄子上静养,如果大夫人觉得合适,咱们就选个吉日把庚帖换了。”
秦氏也是知道江娇娇从前在府里的待遇不比嫡女差。
秦氏不知道的是杨氏做了正室后又贬回姨娘。
这样的好事落在她家头上,怎么都觉得不太真实。
莫不是江二姑娘有什么隐疾?
秦氏敛起眼底的神情,清了清嗓子,“我记得江二姑娘比我家鹏儿大,这……恐怕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家娇儿只比令郎大一岁而已。”杨氏一着急,差点从圈椅里站了起来。
昨晚她前思后想,觉得这门亲事苏家没有拒绝的理由。
娇儿虽然是庶出,怎么也算是官家小姐,榜眼是配不上,配苏家其他的儿郎是绰绰有余的。
秦氏微微点头:“这话不假,大一两岁也不打紧,我家这光景你也看到了,娶个能顶事的儿媳妇我也省心。”
秦氏心里惦记的还是那句‘扶持’,丈夫浑名在外,从前江姑爷都不待见他,更别说提携了。
若两家成了儿女亲家,江正明为了让他女儿日子好过,怎么也要帮衬着点。
秦氏心思百转,两手往衣袖里拢了拢,面露难色,“亲上加亲固然是好,聘礼不丰,江姑爷会不会说我苏家不知礼数,怠慢了二姑娘?”
这些事早在杨氏的意料之中。
她摆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都是虚礼,我家老爷说了,咱们不在乎聘礼,娇儿的嫁妆不会比嫡女差。”
能白捡一儿媳,还有丰厚的嫁妆,秦氏大喜,当即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儿个我就请媒婆去江府换庚帖。”
“明日还是妾身托媒婆过来的好,现在府邸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媒婆恐不识路。”
此话正中秦氏下怀,媒婆钱都省了。
她哪里知道杨氏心怀鬼胎,若媒婆上门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就不好了。
得了准话,杨氏笑容满面地离去。
当天晚上,苏家大老爷得知秦氏应下了这门亲事。
高兴得多喝了几杯酒。
喝得高兴了,他对秦氏说:“咱大姐去世时还给月丫头留了两妆匣首饰,月丫头无命享受,江正明定会给江二姑娘做陪嫁,这门亲事,咱们不亏。”
另一头。
杨氏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了江正明。
江正明想着江姝月绕了一圈还是跟自已脱不了干系,以后再叫他爹是迟早的事。
他高兴得昏了头,对小厮说:“去叫夫人过来。”
杨氏连忙阻止,“老爷不可,今日妾身好不容易把娇儿跟卫家的事搪塞了过去,夫人若是知道了,保不准她把事情捅了出去,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得当家主母张罗喜事,这事怎么瞒得住?”
提起女儿那件不光彩的事,江正明老脸都没地放。
杨氏支开江正明的小厮,朝窗外望了望压低声音道:“老爷,咱们现在要的是跟苏家捆绑在一起,不是要脸面的时候。”
随即她把自已的计划说了出来。
“媒婆咱们请,聘礼没有?让娇儿从庄子上回来就送去苏家?”
“这,这也太上赶子了吧?好歹我也是个户部主事,这事传出去多丢人。”
江正明当即黑沉着脸。
屋里没有别人,杨氏索性直说:“若让郑氏操办娇儿的婚事,她准得把这事搅黄,苏家现在光景,咱们一切从简,老爷这是对苏家施恩,以后月儿会记得你的好。”
江正明沉默良久,叹息一声道:“罢了,只要苏鹏不像他爹那般败家,娇儿的嫁妆我去库房拿。”
杨氏喜不自禁,连忙上前拉住江正明的胳膊,“还是老爷最待我们母女好。”
“若我没记错,库房里应该还有苏氏的妆匣,一会儿我去取来,你悄悄给娇儿,让她都带苏家去。”
杨氏一个激灵,“妾身跟您去库房看看,妾身认得姐姐的物品。”
江正明不疑有他,他叫来小厮去郑氏那里拿来库房钥匙,带着杨氏就去了库房。
杨氏走在江正明身后,心里默念,“但愿老爷记不住,千万别发现里面少了什么。”
苏氏从前不怎么佩戴的首饰,大多被杨氏拿出来用了,在江娇娇去庄子上的那一天,杨氏还让江娇娇带走了几支金钗和玉镯。”
进了库房,见江正明都没打开妆匣,拿起转身就递给杨氏,“拿着,明日我就遣车夫去庄子上接人。”
“这,是不是太快了点,咱们还没让人选吉日呢。”
“不用选吉日,这事怕夜长梦多,越快越好,苏家又没有花一文钱,难道他还敢推三阻四的?”
江正明说着就往外走,杨氏出了库房,见左右无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