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听马公公在外禀报,“皇上,用午膳了。”
江姝月只好跟随萧京昭移步到御书房的另一边。
御书房里的饭桌不大,可见萧京昭时常在这里用膳。
两人刚落座,菜就如流水般地送了进来。
宫女们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精美的器皿。
摆好碗碟后,马公公一挥手,为首的宫女把托盘里的菜放在了桌上。
宫女每上一道菜都报上菜名,总共上了二十八道菜和一个汤。
随着宫女把精美的盖子揭开,诱人的香味顿时溢了满屋。
马公公拿出银针准备试菜,江姝月笑道:“不是每种毒用银针都能查出来的。”
“那,那奴才换一种方式试。”
就在江姝月满怀期待看马公公拿什么更好的东西出来试菜时。
只见马公公转身拿过碟子和一双筷子,从皇上面前最近的一道菜开始往他碟子里夹,每一道菜都只夹一小块。
江姝月看向萧京昭。
萧京昭立即会意:“月娘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皇上,没有办法,如果有人在饭菜里下慢性毒药,用试吃的方式也没用。”
江姝月还没好说,好好的菜不就是应该趁热吃吗?很多菜凉了就不是那个味了。
等试菜的太监吃完,桌上的热菜都凉了,尤其是冬季,经常吃这样的饭菜对胃也不好。
马公公听说他试菜的方法不管用,一口菜含在嘴里看向萧京昭。
萧京昭一挥手,“都退下吧,以后就不用试菜了,采买和厨房用人把好关就行了。”
江姝月也正好不喜欢吃饭有人伺候,两人这顿饭用得还不算拘谨。
御厨做的菜那是真的精致,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萧京昭拿起公筷帮江姝月布了好几次菜。
江姝月饭量本就不大,每一道菜都尝一点,再喝了一碗汤就饱了。
江姝月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餐桌礼仪,食不言寝不语。
萧京昭除了偶尔给她夹菜时说上一句话,一顿饭几乎都没谈正事。
放下碗筷后,江姝月拿起帕子按了按唇。
疑惑的眼神看向萧京,“皇上当真还有事说吗?”
“嗯,当然有,朕想与你商量,岁岁住太学院是不是不方便,要不要把他接到慈宁宫里来住。”
江姝月点头,“我理解,太后和公主都惦记岁岁,可每隔几日让他到宫里住一宿,其余时候我让他住苏谨那里。”
萧京昭一脸幽怨,“就不能分一点时间让朕陪着他?”
“皇上政务繁忙,我怕他打扰到你,如果皇上有空闲时,偶尔也可去苏谨院里坐坐。”
江姝月才不管皇上是否多想,她就是希望萧京昭多与苏谨接触。
萧京昭还真没往深了想,点头道:“那样也好,苏谨的住处总归离宫门不远。”
江姝月告辞出宫,萧京昭让马公公遣了轿辇相送。
看着江姝月出了宫门,马公公对宫门口的侍卫道:“无论姑娘什么时候进宫都不得阻拦。”
随即又对负责轿撵的宦官道:“以后长点心,下次别再让姑娘累着。”
宦官和侍卫恭敬领命。
马公公离去后,侍卫问宦官:“姑娘是何许人也?”
宦官摇头,“不知道,能让总管大人送到宫门口的人,绝非寻常女子。”
……
第二天早上,苍云送岁岁和苏南还有耀祖去太学院面试。
负责面试的先生低头翻着手里的册子,核对上面的姓名是否属实,以防有人冒充。
真大学士正好朝这边走了过来。
刚入学的生员会按年龄大小分班,同龄的生员入学后会统一考试,凭成绩再分班。
真大学士这会儿过来是想看看生员面试情况,以便他心里有个底,究竟能不能凑一个甲字班。
见到岁岁在排队等候,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猛然想起孙子昨夜在书房给他说的那句话。
“祖父,太学院里藏龙卧虎,万事谨慎,有的生员的真实身份可不是咱们表面看到的那样。”
看着沉稳的孙子,真大学士第一次打破砂锅问到底。
真景修把他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殿试的时候,他刻意壮着胆望了一眼龙颜。
那日皇上坐在高处,头上的冕有十二根旒垂在龙颜前晃来晃去,让他看得不太真切。
真大学士可是在御书房近距离见过皇上的。
心里想着孙子说过的话,目光落在岁岁那粉雕玉琢的脸蛋上。
脑海里两个人影重合。
像,像极了,若岁岁把额头的刘海挪开,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一个成熟老沉,一个天真无邪,若不是有心比较,还真不会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联想到一起。
真大学士被震惊得愣在原地,片刻后,他疾步走了上去。
“岁岁,别排队了。”
“真爷爷?”岁岁像往常一样,脆生生地喊道。
“乖,快到这边来,以后就叫真老就行。”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岁岁没经过面试就登了名册。
“萧穗安。”
看着花名册上的姓,真大学士更加相信孙子的猜想。
从前在真家私塾,大家习惯叫岁岁,就连真景修也以为岁岁姓江。
真大学士见苏南和耀祖都紧跟岁岁左右,他心领神会,随意问了两个问题就把两人放了进去。
“苏谨是你的什么人?”真大学士看着苏南问。
苏南拱手一礼,“回真老,在下是苏谨的弟弟。”
真大学士随即对三人说:“你们跟我来,明日要分班,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
真大学士带着三人来到一处院子,这里的院子跟民宅有所不同,一排排厢房靠边而建,中间是一个大花园。
或许是担心书生们嬉闹落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