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向松,他抱拳道:“参见皇上,派出去的人还没传回消息,昨夜这场大雪恐怕会阻碍进展,就算是用飞鸽传信也会推迟几天。”
“嗯,京城气候偏冷,想必临国的使臣也没那么快到京城,让人继续寻找。”
萧京昭说着目光看向树梢上沉甸甸的积雪。
燕南边陲和黑龙潭一带冬季风雪交加。
而莱阳城里的冬天鲜少见到下雪,看着满园的皑皑白雪,萧京昭有一种雪中舞剑的冲动。
向松像是看穿了主子的心思,摸了摸腰间的佩剑道:“主子整日忙着批阅奏折,许久没有痛痛快快地练功了吧?”
“每日内功心法没落下,剑法实在是没空练。”萧京昭微微颔首,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玉带。
从前腰间都挂着宝剑,现在腰间挂剑的位置空空如也。
顺着腰带向前,他把坠在腰间的玉佩握住手里捻了捻。
玉佩泛着莹莹绿光,触感温润细腻。
向松一眼就认出了那块玉佩出自何处。
“皇上,趁今儿个无事,属下陪您活动活动筋骨?”向松说着就解下腰间佩剑递了上去。
“不用,朕用树枝就成。”
萧京昭取下腰间玉佩,小心翼翼地挂在离他最近的梅花枝头。
粉红的梅花上点缀着雪花,和绿色的玉佩放在一起,衬托得玉佩更加晶莹剔透。
皇上用树枝与自已比划,向松哪敢用剑,那可是大不敬了。
就在他低头寻找树枝的时候,向阳火急火燎地闯进御花园。
“皇上,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向松直起腰递了一个眼色给向阳。
向阳:“你别瞪我,真的是好消息。”
“免礼,快说说。”
萧京昭一挥手,一双凤眸满含期待看着向阳。
向阳笑嘻嘻地道:“皇上,江姑娘的大棚菜种成了!”
萧京昭嘴角微勾,眼角的笑意漾开,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向松大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刚才高沐领着庄头的儿子送菜进宫了,属下也正好从宫外回来。”
向阳朝萧京昭拱手时眼角有一道绿光划过。
他微微侧头,见到梅枝上挂着的玉佩。
“皇上,这玉佩就是江姑娘卖到碧玉轩的玉石雕琢而成的?啧啧啧!这玉的水头可真足。”
“你来得正好,你来陪朕练一练。”萧京昭说着伸出手,向松很有默契地递上剑柄。
向阳一脸懵逼:“皇上,向松的剑法比属下好,这事……”
“接招!”
话音未落,耳边破空声响起,眼前划过一道亮光,寒气卷着剑光逼得向阳腾空而起。
萧京昭没有追上去,他有意放慢进攻的动作让向阳拔剑。
“皇,皇上,真练啊!”向阳一个转身右手探向腰间。
“别废话,三天不练手生,朕好久没痛快地练一回了。”萧京昭见向阳拔出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一招仙人指路直击而去。
从前在军营里,向阳没少陪主子练剑,今日不同往日,主子贵为皇上。
远处还有马公公领着一群太监宫女伺候着。
他们都是不会功夫的人,看不懂真假虚实,若被人误会他要弑君,这乌龙就闹大发了。
萧京昭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没朕的命令他们不会过来。”
向阳得了准信,闪身迅速拔剑一招风扫梅花险险地化解了迎面而来的招式。
趁对方收招之际,向阳纵步伏地一招回马剑,身躯往左一跃,震得树叶上的积雪跟随剑锋飞了起来。
萧京昭像是早料到对方的招式,将剑向左上方反挑,动作极为敏捷,一气呵成。
向松在一旁看着两人忽上忽下,寒光四射,两个身影时而分开,时而被剑影笼罩在一起。
御花园里掀起阵阵雪雾,甚是壮观。
不一会儿,暗处的暗卫们也被御花园里的情景所吸引。
几个暗卫凑在一起悄悄议论。
“哇!皇上真厉害。”
“副统领也不差,没被皇上打得落花流水,他好像还有招架之力。”
“你们看,总统领在一旁憋着笑,像是在幸灾乐祸的模样。”
假山下,马公公伸长脖子看着皇上与向阳你来我往。
他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珠子紧张地跟随着剑光移动。
他搓着手自言自语,“哎哟喂!刀剑无眼,老天保佑,阿弥陀佛。”
小太监们和宫女见马公公那滑稽的模样,有的捂住嘴转过身偷笑,有的憋得辛苦索性咳嗽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萧京昭与向阳比划得酣畅淋漓。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在向松五步之遥。
萧京昭把手里的剑抛了过去,气定神闲地道:“接着,今天就练到这里。”
向阳见皇上停下,如获大赦般地跟了过来。
皇上攻势太猛,累得他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脸颊通红。
向松接过剑后收敛入鞘,又忙不迭得从梅枝上取下玉佩双手递了上去。
萧京昭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系好,然后径直朝御书房方向而去。
向阳拖着剑来到向松身边,看着远去的那抹明黄色背影道:“皇上久不练剑,功力却越来越深厚,出招还是那么快,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随即用剑杵地喘息道:“皇上刚才跟你说啥了?”
“咳咳,皇上说今天就到此为止。”
“啥?意思是明儿个继续?”向阳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向松笑着伸手去扶,向阳后知后觉地问:
“不对,明明你比我先到,为何主子逮着我练功?”
“皇上愿意拉着你练功,那是你莫大的荣幸,这有甚怀疑的,你看西郊大营,皇上去巡一次,往主子身前凑的将领有多少,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