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月连忙掀开车帘探出头,“发生什么了?”
车夫回头说:“前面围满了人,过不去了。”
江姝月抬了抬手,“退回去,绕道走。”
她可不是京兆尹,街头纠纷也伸手去管。
南宫泽月再一回头,“月娘,没路可退,后面堵上来几辆马车。”
江姝月透过掀起的车帘,见街面上挤满了人。
空气中飘来阵阵烧烤的香味。
“这里离医馆不远,我走路过去就行了。”江姝月说着抬步下车。
南宫泽月紧随其后下了马车,“月娘等等,我也很久没在街上逛一逛了,我们一起走。”
江姝月的脚刚着地,就有人大喊,“别闹了,快看,罪魁祸首来了。”
“啥?什么罪魁祸首,我招惹你了?”江姝月看着那人柳眉倒竖。
大白天的,出门遇见鬼了?!
她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要想欺负她,那可没门。
“对对对,我认得她,她就是聚仙阁的东家。”
“没错,烧烤就是她推出的新菜品,吃出问题了理应找她。”
大家七嘴八舌,转头朝她围了过来。
江姝月:“……”这都是什么鬼话?
南宫泽月连忙上前把江姝月护在身后。
他冷声呵斥:“都给我退后,若再往前,爷可不客气了。”
他现在没随身带佩剑,否则已经拔剑向相了。
“小姐,快上车厢里去。”车夫也被突如其来的一群疯子整懵了,连忙护在江姝月的身侧。
江姝月从七嘴八舌中听出了一点端倪,有人吃烧烤出了问题正在烧烤摊前闹。
恰好她路过,被人起哄,矛头转向她了。
她给了车夫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用回避,这是天子脚下,凡事都得讲理。”
这时人群后鬼哭狼嚎的声音停止,江姝月还来不及问清缘由。
只见一妇人披头散发地拨开人群冲到江姝月一步的距离。
她“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然后伸手就要去抓江姝月的裙摆。
南宫泽月闪身挡在妇人面前。
妇人抓了一个空,顺势收回手捂脸泣不成声。
“你赔我相公,我上有老下有小,没了他,这日子咋过哟!”
“大东家,你看她多可怜,你聚仙阁的生意做那么大,你就赔她一点银子算了。”一个手挎菜篮的妇人从中做起了和事佬。
“是呀是呀!一个女人没了丈夫,日子可难过了,大东家你也不缺那点银子,就当做善事了。”
“就是,如果报官,官府查案期间,聚仙阁恐怕还得关门歇业,这都是损失,大东家出点银子,息事宁人比啥都好。”
大家七嘴八舌,都帮着哭泣的妇人说话。
指责的声音没了,画风一变,话题变成了跟江姝月要钱。
世人都同情弱者,江姝月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南宫泽月抬起手阻止了大家的话。
他一字一句道:“我是聚仙阁的掌柜,你们有什么话可对我说,我们酒楼里每天都是提供的新鲜食材,不可能吃出人命的,别人卖吃食出了问题,与我们聚仙阁无关。”
“好像是这个理,他相公又不是吃了聚仙阁的酒菜死的,凭啥叫聚仙阁的东家赔。”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
愿意说公道话的人寥寥无几。
江姝月向那位书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随即低头看向地上的妇人问:“这位夫人,你相公可在聚仙阁吃出问题的。”
妇人抹了一把眼泪摇头,一口咬定道:“可那烧烤是聚仙阁传出来的。”
“没错,这手艺我还是在聚仙阁那里学来了,聚仙阁应该负责。”说话的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
“呵呵!我聚仙阁把烧烤方子公诸于众,没收大家一文钱,这还摊上事了,你吃米饭噎死了,是不是还得找种地的人赔钱?”
江姝月差点被那人的话气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男子身上系着围裙,围裙上有斑斑点点的油渍,不用说,这人定是卖烧烤的商贩。
男子以为一个弱女子几句话吓唬就掏钱息事宁人,没想到态度如此强硬。
他索性无赖地道:“我不管,昨日她丈夫来买了几串烤肉回去下酒,今日就来找我赔钱,这钱得聚仙阁赔。”
妇人见大家都帮着她说话,在地上抽抽嗒嗒,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南宫泽月大声道:“荒谬至极,你们是欺负我东家一弱女子是吧?今儿个谁敢上前一步,我定让他血溅当场。”
南宫泽月的话果然震慑住了几个带节奏的人。
就连那小商贩都往后退去。
“等等,你昨日的卖出多少烧烤?”江喊住后退的商贩。
今日这事与她无关,若不弄明白,让人以讹传讹,有损聚仙阁的声誉。
商贩心虚地看了江姝月一眼,“卖出三只兔肉和一个羊腿肉。”
男子不是生意不好,实则去集市晚了一步,只买到三只兔子。
江姝月又问:“吃死了多少人?”
男子指着地上的妇人说:“没,没有了,就她来我摊前闹,非要我赔她相公的买命钱。”
江姝月当然知道没死多少人,如果出人命的多了,肯定惊动官府。
面前的妇人行为也蹊跷,丈夫死了不报官,居然只闹着商贩赔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姝月看那商贩也是个憨的,换成别人早报官了。
问清缘由,江姝月对车夫道:“你跑一趟官府,出了人命,理应报官处理。”
众人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果断选择报官。
有人小声嘀咕,“官府处理可是要抓人去审的,卖烧烤的少不了要挨板子。”
商贩听得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道:“大东家可不可以别报官,我赔他二两银子还不成吗?”
那妇人一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