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远大师微微颔首,不疾不徐地道:“在皇上登基那日,老衲夜观星象,发现皇上星座周围金光笼罩,龙阳之气异常旺盛。”
“大师的意思是?”
“星相有金气护体,当然是好事,皇上无需忧虑。”
慧远大师顿了顿又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贫僧需得看皇上的八字方可排列出凤命之人。”
萧京昭心下一慌,连忙问:“若中宫不是凤命之人会如何?”
“中宫之位如定海神针,如无凤命傍身,轻则无福消受,重则生灵涂炭。”
慧远大师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让萧京昭心惊肉跳。
她应该是凤命吧?!
自已从不近女色,唯有见到她情难自禁,犹如铁遇见了磁铁,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与她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还有那么可爱的儿子,定是上天安排她来到他身边。
都说冥冥之中天注定,是她吧!
这一刻,萧京昭开始后悔请慧远大师进宫。
他只想要她,哪怕生灵涂炭,不,他不能接受无福消受,他要她好好的。
若害她香消玉殒,那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皇上,一切皆有定数。”
慧远大师的话让飘远的思绪回了笼,萧京昭起身去拿了一个鎏金紫檀木匣出来。
他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明黄色的锦帛递到慧远大师面前。
慧远大师起身双手接过锦帛,神态恭敬虔诚。
慧远大师缓缓展开锦帛,一眼看过去,双眸一亮,“真龙天命,果然是金龙在天。”
“皇上,八字与星相吻合,是万陵百姓之福,只是这金龙阳气之旺,一般命格的女子承受不住。”
萧京昭不懂星相说的什么龙阳之气,他只知道自已身体精力太过充沛。
萧京昭接过慧远大师递还的锦帛问:“大师推算,朕跟什么样八字的女子相配才合适,凤命又是什么样的八字?”
慧远大师目光落在桌上的匣子上:“凤命是甲子年出生命中带木或水的女子,若要跟皇上的八字相配,最佳八字是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子。”
“木和水都带财,中宫女子命中带财,国运必然昌盛,三阴时辰出生的女子,与皇上的金龙之气是天作之合,预示帝后琴瑟和鸣,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萧京昭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随即眉心微动,薄唇轻启:“大师说朕的红鸾星早已经动过是何意?”
慧远大师一双洞悉一切的眸子直视着萧京昭,双手合十道:“她近过皇上的身,也入了皇上的心,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诞下龙脉。”
萧京昭震惊后大喜,“大师的意思是,她天生凤命?”
开始他还怀疑慧远大师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毕竟知晓他与江姝月有过一肌肤之亲屈指可数。
慧远大师掐指一算,“没错,此女甲子年生人,命中恰好带三阴,只不过……”
算到后面,慧远大师眉头一皱,清瘦的手指顿在半空中欲言又止。
萧京昭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师有话直说,只不过什么?”
慧远大师退后一步坐了回去,神情疑重,忧心忡忡地道:“有一水龙命格的人围绕在她身边,水龙可柔可刚,皇上您——不可大意。”
练武之人耳朵灵敏,向阳和向松把殿内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向阳用胳膊肘撞了撞向松,“老大,兄弟我没看错吧?南宫泽月那厮就是心怀不轨,可柔可刚,也就是他娘的缠人的本事了得,咱们主子会不会输给他了?”
若是往日,向松定会信心满满地说不会。
经慧远大师这一说,向松心里也没底了。
都说好女怕缠,南宫泽月那厮就住江姑娘隔壁,与江姑娘见面的时间比主子多多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南宫泽月天天围绕在江姑娘身旁,主子要打理朝事,哪有时间去陪着江姑娘,主子明显吃亏啊!
见向松愁眉不展,向阳压低声音道:“老大,你别不吭声,这事咱得想想办法,主子冷着一张脸,不会讨好姑娘,这不行的啊”
“别嚷嚷,慧远大师不正在跟主子商议吗?”
殿内的声音越来越小,向松拉着向阳退后,两人走到一处廊下,见前后没有路过的宫女。
向松拢着手在向阳耳边一阵低语。
向阳听得连连点头,“嗯,嗯,我这就去。”
……
月黑风高,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云层,浩瀚的天空不见一颗星辰。
城东的一处院落里,一个黑影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落在一株常青树下。
前院廊下一片漆黑,黑影瞪大眼,摸索着往回廊走去。
“喵!”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过来一只猫,冷不丁地从黑影面前跑过。
黑影猛地跳了起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向阳。
猫儿跑远,向阳抚胸摇头:“抠门,简直太抠门了,真不愧是管钱的,连油灯都不舍得点。”
若不是反应迅速,一只脚踩上猫背,今夜他就造大孽了。
走过回廊,耳边传来潺潺水流的声音。
走过一道月亮拱门,不远处的窗棂上映着两道人影。
没听说蔺公子与谁家姑娘议亲,难道他金屋藏娇了?
向阳揉了揉眼,隔着窗纱,看不清屋里的情景。
怎么办,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犹豫间,窗户上隐约可见是宽衣解带的动作。
不行,主子都还独守空房,怎能让他温香软玉在怀,好哥们应该同甘共苦,哪有背地里偷偷享福的。
屋里的灯刚熄灭,向阳闪身来到窗前。
蔺相之刚躺下,有人轻轻叩窗。
“谁在外面?”
小榻上的竹西一骨碌爬了起来,“少爷别起来,定是猫儿在挠窗,它整日贪玩,忘了进屋,小的这就去把它抱进来。”